是侧耳旁听,还是能听到喧闹声, 让她觉得很是熟悉,只是日后怕是难得再听闻着世俗吵闹声了。
黛玉原本是有些伤春悲秋的性子,后来被贾敏掰过来了,更主要是她在豫王府有家人呵护,心境自然是疏朗开阔起来, 所以即便有一瞬间感慨一入深宫深似海,转瞬也就放开了。已经改变不了的事情, 就没必要为此感怀。
也不知道离家这几日,豫王府内如何,昨日她见了豫王妃和贾敏,可是其余的人却未曾见到。
到了豫王府大门打开, 豫王爷带着徒海、徒翊等人已在门口候着。原本是要行礼, 只是徒翀动作快搀扶住了豫王爷和徒海,徒翊等人本就是平辈,礼是不可免的。
黛玉的轿子被抬到了二门,豫王妃也已等候了。
黛玉嗔怪道:“祖母怎么出来了, 外头起风了。”
豫王妃握住黛玉的手说道:“我心里着急见你。”
一行人便去了豫王妃那里, 黛玉如同往日一样,坐在了贾敏的下手, 她身边跟着还跟着一个宫女,见状说道:“太子妃理应上座。”
黛玉说道:“骨rou至亲不必如此拘礼。”
那宫女还想说什么,被旁边的人拉下去了。
豫王妃淡淡瞥了那人一眼,问道:“东宫的人?”
黛玉点头:“东宫原本宫女少,这次新选入一些,那个是金嬷嬷的干女儿,才刚入宫,金嬷嬷就将她选入东宫,好看顾着。”
“得好好教教规矩了。”豫王妃说了一句,“不过你缓着来,别下了太子ru母的面子。”
“金嬷嬷是个明白人,我回头提一提。”黛玉很是爽快的回答。
豫王妃见她心里有了章程,便不再多言。
贾敏这才问道:“在宫里可好?”
贾敏这一问,黛玉本来一肚子的话都说不出了,只觉得心里委屈,泪盈于睫。
贾敏慌了,忙上前搂住她:“怎么了?受什么委屈了?”
豫王妃也着急:“别哭,有什么事和我们说。”
黛玉摇头:“我只是想家了,舍不得家里。”
豫王妃和贾敏长舒一口气,贾敏轻拍一下她:“你这孩子,可吓着我们了。”
黛玉擦了擦眼泪,问道:“祖母,娘亲,家里可好?祖父咳嗽可好些了?还有小栩和小翎可听话?”
贾敏回道:“好,家里都好。”
黛玉叹口气:“虽说只过了几天,可是恍如隔世一样,总觉得物是人非。”
贾敏听了心酸,轻轻抚摸了黛玉的背。
“皇后可为难过你?”豫王妃直接问出来了。
在黛玉刚开始哭的时候,身边的只留下竹光等人,其余从宫里带来的人都在外面候着,故此,豫王妃也不遮掩。
黛玉摇头:“虽说一直淡淡的,可是也未曾为难。”
“有什么委屈,你也不要一个人咽下去,该让太子知道也得让他知道,你们刚新婚,正是新鲜的时候,他不会坐视不管的。”豫王妃说道。
“我知道了。”黛玉点头。
“好了,我累了,你们母女俩去单独说说话吧。”豫王妃说道。豫王妃心里清楚,有些话,贾敏不适合在她面前和黛玉说,可是也不能不说,例如着皇室婆媳之间。
贾敏心里十分感激豫王妃的体贴,说道:“那母亲,我先带着曦曦过去,待会陪您用午膳。”
豫王妃点头。
来到贾敏院中,贾敏先是拉着黛玉的手细细打量了一番,黛玉今日未曾着朝服,高高的发髻珠环翠绕,上着大红凤鸾云肩通袖妆花织金袄,下着石榴红福鹿葫芦妆花织金襕边马面裙,轻敷薄粉,眉眼间已经没有昔日的稚气,透露几分娇媚。
贾敏这才在黛玉身边坐下,压低了声音:“这几日,你与太子,相处如何?”
黛玉羞得耳朵尖都红了,只是有些羞涩的点点头。贾敏不放心,打破砂锅问到底,问得更细了,“你别害羞觉得这事不好开口,要知道两情相悦行鱼水之欢乃人之常情。周公还将敦lun列为婚义七礼呢。”
贾敏不是古板的人,她与徒海感情好,更明白夫妻之间的种种,如今这么急迫的顾不得身份礼仪教养和黛玉说破,一则是因为在自己家里,说起来方便,不怕人知道,二来还是担心黛玉和徒翀之间,毕竟现在徒翀心思在黛玉身上,可若是夫妻之间不和谐,日后说不准徒翀就去找别的人,到时候黛玉就得受苦了。
“娘亲……”即便是对着亲娘,黛玉也不好开口。
贾敏只得问道:“太子这几日都歇在你房里?”
“是。”黛玉有些扭捏。
“太子他可曾有过不悦?”
“娘亲!”黛玉站起身来,有些羞恼。
贾敏拉住她的手,又劝道:“《礼记》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太子此前身边并未有宫女,他血气方刚正值好时候,正是贪恋尝鲜的时候,他的地位在那里放着,不会委屈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