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参与朝政,那时候他什么都不懂,少不得会被别人笑话,损害了威严和威信。现在他在六部轮转,虽然不参与政事,但是他在一边瞧着,办事的流程、背后的关系,他都能弄清楚,为日后处理朝政打好铺垫。
徒海在一边垂眸听着,默不作声,心里却觉得徒翀太能忍了、太沉稳了,或许是因为幼时太过坎坷。他想得更多的是,马上就可以回去了,也不知道贾敏想他没有,黛玉有没有乖乖喝些枇杷膏犯咳了没有,小栩有没有乖乖禁足,小儿子还认不认得自己……
太上皇瞥见徒海心不在焉的模样,没好气的说道:“好了,还不去收拾你东西,别耽搁你回家喽。”
徒海心里高兴,面上笑呵呵的谢过了太上皇,便转身出了内室。
太上皇见徒海走了,这才问徒翀:“皇上处置了甄家,还会处置谁?敬王么?”
徒翀回答道:“您还在呢,敬王叔不会有事,只是日后的日子过得怕是要不如意了。”太上皇问,徒翀也没隐瞒他自己的猜测。
皇上只会慢慢的折磨敬王,先处置敬王交好的人家,给敬王头上悬一把刀,让敬王日日惶恐不安。
太上皇长叹一口气,这些天他想明白了,他已经无力阻止自己的儿子,除非他置天下江山不顾。
徒翀垂手立在一边,耳边却传来女子的喊声。
张德忠急匆匆进来了,伴随着珠帘细碎的响声,往日他可不会这么毛躁。
张德忠在太上皇耳边低语,徒翀隐隐约约听到了几句“贵太妃”“哭闹”……
徒翀便明白了许是甄贵太妃知道自己娘家出事了,苦恼着来求太上皇了。
“你告诉她,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甄家贪赃枉法、鱼rou乡里必得严惩,朕若是赦了,对不住天下和百姓。”太上皇一字一字说道。
张德忠面有难色,这么一句话是打发不了甄贵太妃的。甄贵太妃若是明事理的,也不会在门口哭闹了。
“你和她说,她安安静静活着还能照拂一下甄家存活的族人,若是吵吵闹闹,惹了皇上不悦了,怕是都保不住了。”太上皇说道,声音很是疲惫。
张德忠一字一句说给了甄贵太妃听,甄贵太妃一脸的不信,脱口而出:“太上皇可是皇上的父皇啊。”剩下的话却在瞧见了张德忠灰败的脸色后,咽了下去了。
是父皇又能如何呢,太上皇已经失势了,掌权的是皇上。他们这些曾经仰仗依附太上皇生存的人,要跟着零落成泥了。
“您请回吧。”张德忠又说道,再闹也无济于事了,反而将最后的体面弄丢了,谨小慎微的活着,能让新皇忘掉自个是最好的路。
太上皇这个曾经的掌权人也没有什么可以和徒翀这个未来的掌权人说的了,他现在所经历的一切就足以警醒徒翀,要牢牢握住自己的权力。
徒海和徒翀一同回去,入了城之后,徒海没急着回家,还特意拐弯去了一趟华仪阁,他瞥了一眼跟在自己身边的徒翀没好气的说道:“你还不赶快回宫里?都出来这么多天了。”
徒翀说道:“不急着这一时半会的,我许久也没给叔祖母问好了。”
“牛皮膏药。”徒翀只当没听见徒海的吐槽,一同进了店里。
两人进去后,店内掌柜的就立马迎上来,满面笑容,徒海来过几次,他印象很深刻,出手大方,眼光又好又光,不摆架子,但是身上穿的戴的非一般的官员可用。
“大人您过来了,近日小店里有几颗红宝石,一颗嵌在金累丝香囊上,给家中女公子带最合适不过了。”徒海每次都是买三份,豫王妃、贾敏和黛玉的。
虽没明说,但是掌柜的看着款式就知道徒海要买给谁了。
“什么样的?拿出来我瞧瞧?”徒海还没开口呢,徒翀就出口说道。
掌柜的知道徒海身份贵重,原本以为徒翀年轻又跟在了徒海身边,是徒海的晚辈,谁知道,却先于徒海开口,徒海却没有不悦。
“两位请随我到楼上雅间,这就去取。”掌柜的伸手弯腰请徒海和徒翀上楼。
徒海和徒翀落座之后,便有小二上了茶,徒翀瞧着举止得体,很有规矩,想来是好好调·教了一番。
“叔父常来这里么?”徒翀问道。
徒海点头,家里的三个人都喜欢珠宝首饰,他有时得空了,便来一趟,看有没有Jing致的首饰。有时候东西并不贵重,可心意贵重,母子、夫妻、父女之间的感情也会越来越融洽。
不多时,掌柜的捧了一个托盘上来,上面垫着一块红绸布,摆着十多样各式各样的首饰。
徒翀拎起了金香囊,果真玲珑Jing致,坠在裙子上最好看不过了,走动之中,暗香袭来,若隐若现。
不等徒翀开口,徒海便抢先道:“一同记在我账上。”他对豫王妃和贾敏的喜好了然于心,挑出了一把玉梳,一根碧玉簪。
徒翀再有贼心,也不好当着徒海的面,给黛玉送东西。心里对这家店有些好奇,之前他送给黛玉的东西也是这家的,那时候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