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头一次听人把“图谋家财”说的这么委婉的,还是主动让她去要。
没错,沈时礼确实给了她无限上额的副卡,家里衣柜里的衣服都请人一季一季的往家里搬,首饰配件更是多的数不清,也不管江烟是不是在家。
可是这件事是不是有哪里搞错了。江烟困惑的看向他,她从沈时礼的话中体会到截然不同的态度。
“时礼哥。”江烟倏然睁大眸子,“你是不是…不想离婚了?”
沈时礼偏了偏头。一双桃花眼里的情绪晦暗,神情冷凝:“我是认为…还有商量的余地。”
说出这样的话,某种程度上代表着他的妥协。如果是在谈判桌上,另一方听到这话或许用欣喜若狂来形容都不为过。
“我不要。”
“我要离。”江烟认认真真的看他,那双一贯清透的猫瞳里明明亮亮,“时礼哥,你答应过我,你不会收回说出的话,对吧?”
江烟这么讲是有底气的。她从沈时礼高中时期就缠着他,知道沈总有个说不上好坏的习惯——
他从不给人第二次机会,也不收回自己说出的话。江烟少女时期一度觉得沈时礼这样“酷的不行”,连初中毕业典礼的演讲稿都引用了这句话。
对面的小朋友眼睛亮晶晶的,像是随时都能从怀中捧出一把糖来。可是这把糖并不是给他的。
沈时礼移开视线。男人单手松了松领带,低垂着眼帘,动作无意间流露出的都是抗拒:“没必要。烟烟,结婚,离婚,都是大事。”
像是在教育江烟不能把这当成儿戏似的。江烟以前很听他的话。
小时候她连沈时礼说“太阳是从西边升起”的都傻乎乎的当了真,还被亲哥秦暮修他们嘲笑了好多年。
江烟也敛了敛笑意。她不笑的时候带着种骄矜:“时礼哥,你说过的,我们离…”
咕噜噜。
江烟:…咳。
因为这点意外,气氛有些微缓和。沈时礼抬眼看她:“没吃晚饭?”
江烟尴尬的咳嗽两声。那点强撑着的冷硬都没了:“我不是,我没,我晚上回来太急,没顾得上吃饭…”
丢死人了!江烟心里绝望,她好不容易硬气一把,肚子非要拖后腿。
“我去找点吃的。”江烟站起身,板着小脸,“这事没谈完,一会儿继续。”
“别墅里没什么吃的。”江烟转头,沈时礼还八风不动的稳坐在沙发上。
他把松散的领带系好,站起身,从茶几上拿起钥匙,看向江烟,“走吧,带你出去吃。”
江烟拍了拍裙摆,有点犹豫。
“最近的琼山坊,前段时间去过。”沈时礼自然道,“最近刚上了新研究的甜点——”
“等我一下,去。”江烟屈服道,“我们一边吃一边谈。”
乖。
沈时礼开车出来等江烟。江烟去换了身衣服,跑出来,打开后座的车门,坐上去。
她以前都是坐副驾驶位置的。江烟知道沈时礼不喜欢开车的时候别人坐后座,懒得去当那个“司机”。
这个人毛病要求这么多,江烟偏偏带了点逆反心理。
她以前都是“时礼哥哥”说什么都对,又乖又听话,这样也没换来沈时礼什么。
江烟算是看出来沈时礼不把离婚放心上。那她偏偏要触他底线,怎么能让他怎么不高兴就怎么来——这样她就高兴了。
沈时礼正在接电话。他看了眼把手放在膝盖上端正坐在后面的江烟,又垂下眸。
他声音冷冷的,听不出多少情绪,又透着点安静:“嗯。我知道,会回去的。谢谢你的告知,我会抽空看看的。”
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方向盘,沈时礼语气平淡:“没事挂电话了,我陪你嫂子去吃饭。”
第7章 第 7 章
沈时礼挂了电话,江烟还在盯着他看。
“刚才…是沈莜柔打来的吗?”她沉默了下,才不情愿的说,“你不用提我的名字…没必要。”
沈时礼开着车,抬眸看了眼后视镜:“嗯。沈老先生住院了,希望我回去一趟。”
沈时礼说的平平淡淡,语调里带着点说不出的漠然感。江烟抬头去偷瞄他的神情,却瞧不出一点情绪。
沈家那点事,江烟也知道。当初还是她拽着沈时礼,拖着他从里头出来的。
只是后来沈时礼就没再提过,也不表露什么。江烟问过两次,觉得戳人伤口也不好,就不提了。
江烟仔细想想,觉得事情或许从这里开始就偏离了轨迹。
琼山坊新上的熔岩流心蛋糕确实非常好吃,江烟吃了还要打包带走,临走才想起自己还没谈完的事。
她还没说话,就被先开口的沈时礼截住:“周六有空吗?”
江烟一顿:“什么事?”
她对沈时礼有了戒备,问话的时候眸子也是圆滚滚的,盯着他没动。
沈时礼平静礼貌道:“问你周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