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显然这些都不是衡老头想要听的。
于是虞梓瑶被轰走了。
离开的时候她让张水再送一碗药给衡老头,顺便留下了把金叶子,足以让书院的粮食多撑十天半个月了。
回到莽山,虞梓瑶的耳朵里还嗡嗡的,回荡着衡老头的最后的质问。
倾巢之下焉有完卵?
屋子里打开窗户就能感受到和煦的阳光,清脆的鸟鸣声,深呼吸一下,是未受到工业污染的清新空气。
让人不自觉沉淀下来,岁月静好。
仿佛和衡老头那间满是愤懑和凄凉的小屋不在一个世界。
她想起了前世。
大学国庆放假,她意外发现了人贩子窝点,人贩子被端之后得到的好些父母痛哭流涕的感谢和挂满一面墙的锦旗。
哦,对了,撞死她的那辆货车司机似乎就是那条人贩子利益链的余党。
虞梓瑶清楚的记得那个货车撞过来的时候,那个司机恨意满满的凶狠目光。
她倒是没有多疼,只是想想就知道她死后的样子肯定很凄惨,估计要用铲子铲的那种,不知道保护她的警察小哥会不会留下心理Yin影。
那时候虞梓瑶以为自己最大的荣誉也就是那一面墙的锦旗,或许她死后还能在社会新闻上露个脸
结果万万没想到这辈子竟然会有人觉得她能当救世主。
衡老头的原话当然不是这样,不过在虞梓瑶看来也差不多。
具体工作就是消除阉党,平衡世家,辅佐小皇帝,为天齐力挽狂澜啥的。
虞梓瑶当时真的无力的想要问一句。
她到底什么时候给了老头子你这么大的错觉,竟然认为她可以干这个?
凭隐士一脑门明显很有故事的白头发?
那最好去找个秃子,毕竟聪明绝顶嘛!
可是老头子有一句话说对了,倾巢之下焉有完卵。
虽然虞梓瑶身为一个政治敏感度为零的民俗乐器专业大学生,到现在也没想清楚怎么突然间就一件事借着一件出现了。
但是她好歹知道自己这颗蛋还想着猥琐发育呢,一点也不想成为蛋花汤。
所以她推门出去,准备找几个人下山打探一下消息,通州离禹城近,但是莽州可也不算远,所以莽州八成也会出现难民。
按照两边路程差距算,大概也就这两天的事。
她心里盘算着路过东边的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出现。
“大当家。”
原来是虞梓瑶刚好经过隔壁的窗口。
看见是自己捡回来的那个男人,虞梓瑶随意的点点头叮嘱一句。
“好好养伤,有事需要帮忙就知会一声。”
说完人就快步走了。
尉迟昭轻轻嗯了一声,还想在说什么,就只看见她急匆匆的背影了。
他的视线追随着窗前的背影,许久才收回视线。
*
虞梓瑶本来是想找人去打探消息。
结果正好赶上夏财回来了,正让人把贩卖来的财物和换来的物品拿去该放好的放好,该分发的分发。
往日这个时候大家伙都很开心,毕竟好东西谁也不嫌多。
可是今天大家都发现回来的队伍气氛有些沉重,四当家夏财更是没了往日和气的笑脸,让一众迎接的兄弟疑惑着收敛了笑意,老老实实的干活。
见夏财这样,虞梓瑶心沉了沉。
“夏财,你跟我来。”
让人通知了一下夏石,虞梓瑶带着夏财去了夏卷那。和夏石就是前后脚的时间。
“今天来是有事和你们商量。”
四个人坐下,虞梓瑶沉默一下道。
“我偶然得知,一个月前,禹城落入蛮族之手,半数百姓.......被屠。”
“什么?”
夏卷大惊。
夏财一向笑呵呵的,甭管真笑假笑,毕竟和气生财,今天是少有的沉着脸的时候。
“我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从禹城逃出来的百姓。
听闻禹城被围十数日,却无援军,禹城青壮十不存一。
禹城刺史死守,城破之日,刺史一家饮毒自尽。然而蛮族还不解气,竟然把刺史的头颅砍下悬挂城墙之上!”
说到这,他气得狠狠锤了一下桌子,目露怒火。随后长叹一声。
“可怜那禹城百姓沦为难民背井离乡,个个面黄肌瘦,饿死在路上的也不知道有多少。
现在王刺史应该想必已经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安置这些难民。”
“王刺史为人我不担心,就怕那个蒋狗Yin奉阳违。”
夏卷冷哼一声。
莽州很大,王朔王刺史虽然是个好官,但是一洲那么多郡县,上面那么多的官员自然不是每一个都和他们的上司一样兢兢业业。
蒋华东就是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一个,身为一郡郡守,却仗着家世和官职,每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