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麽,便连忙安抚他说:“放心,我怎麽会蠢到教圣天教与王府为敌的地步?”
三 3
说话的时节,罗俊青并不曾想到他竟会为了救沈梦一命,顶着何燕常的面孔在庆王府中现身,还会向小王爷开口相求,求他留沈梦一条性命。
费长川见他都如此说了,也不好再讲甚麽,只是又罗嗦了两句,说道:“他若是果然前去送死,你也休要火上浇油,只在一旁看着便是,不要露了痕迹。”
罗俊青连连答应,又怕他没完没了的交代起来,就说:“休要多说,难道我还会害我兄弟不成?”
於是便出门走了。
他还以为该吩咐的都吩咐周到了,只是等他将要行到京城,突然才想起赵灵,这人身上还有鞭伤,如今一个人留在教主宫,教主却独自外出,只怕是不大好。
只是此时赶回,却已是来不及了。转念又一想,费长川该打理好了才对,再者,教中传言纷纷,不是说何燕常宠爱赵灵麽,想来那家伙也不过是在教主宫中闲闲的养伤罢了,并不会怎样。
只是在庆王府中,沈梦所为,却教他出乎意料。
独身入府倒也罢了。罗俊青原本以为,这人不过是要探明当年血洗沈府一事究竟是否庆王府所为,却不想这人竟然胆敢行刺小王爷,连性命也不顾的一般,拼死一击。
罗俊青看他行刺之时迅捷如电,又稳又狠,心里倒有些敬佩於他。只是这王府之中卧虎藏龙,想要行刺小王爷,又岂是一件容易事?
罗俊青想,不料他是这样血性的人,若是他知晓当年之事与何燕常脱不了干系,不知又会怎样?
他那时也知道,沈梦拼得一死也要行刺小王爷,怕是认定此人便是当年寻刀之因,所以孤注一掷,也要取小王爷的性命。
罗俊青隐在暗处,看侍卫狠狠的踩着沈梦的肩头,看这人满身的鲜血,突然觉得有些不忍。
若不是当年何燕常把麒麟刀与沈家押镖,沈家也不会被庆王府之人血洗罢。这人也不会所求无门,独自去了圣天教,做了何燕常的男宠,隐忍这些年,想方设法的算计了何燕常。
他身上还欠着沈梦一条性命,站在那里看着,心中极为烦躁,觉得这样的袖手旁观,竟然不似他平日的所为,又想,这人便是怎样可怜,却也害了我兄弟。只是偏偏被他救了一命,也不曾还他,却教人十分的恼火。
罗俊青眼看着这人死也不肯低头,灵光一闪,突然心道,不如我先救了他,改日再杀他,也是一样的。
於是,竟然把费长川的话尽数抛诸脑後,从暗处走了出来,扮作何燕常,步入厅中,想要藉着圣天教的名头,开脱沈梦的一条性命。
只是这位小王爷的算计,却还在他之上。
沈梦虽是侥幸不死,却不知被小王爷下了甚麽毒,驱逐出府去。
罗俊青见他王府内外许多高手,又被他笑yinyin的极力挽留,知道若是交不出刀中之物,只怕不能轻易走出王府,心中自叹倒霉,只好勉强住了下来。
他不知那把断刀当中曾藏何物,只是听小王爷的话,大约也猜出刀中之物,早已消失不见。
若要问刀中之物的下落,世上知道的人,只怕也就是何燕常了。何燕常若是能够,自然不会弃他於不顾,可何燕常如今的情形,他也不敢擅自猜度了。
他若要硬闯,也不是不可。只是他如今既然扮作何燕常,就不能行这莽撞之事,在王府之中露出形迹,已是下下之策,若是与王府为敌,岂不是害了圣天教?
所以他竟然忍着性子,在这王府里厮磨度日。他从教中带来的人手,仍旧守在王府之外,几日之後混迹进来,却只匆匆的与他说了一句话,便急忙离去了。
罗俊青如今只盼着费长川赶紧把何燕常找回来,教中既然有了教主,那庆王府里便是假人,他若要动手时,便自在许多。只是想想,却又怕小王爷知晓此事,趁他不备,暗暗的算计了他,那时他死无全尸,又去向谁诉苦?他也不知沈梦是否可以托付,又担心自己从此深陷此处,便又以何燕常之名写了封信,教王府中人送回教中。
只是这路途漫漫,来去至少也得半月有馀,在那之前,他便要日日忍耐,夜夜推拒。
小王爷也不知想些甚麽,每夜都送人前来服侍他,罗俊青起先也不过随意搪塞罢了,只道,“原来京城之中,这样便也算是美人了麽?”
於是一夜夜的,前来服侍之人,都更比之前俊美些。
罗俊青头大如斗,每天清晨起来的头一件要紧之事,便是在苦苦思索,夜里要如何推拒前来服侍的少年。
半月之後,教中传来一封书信,送到王府门下,一路传递进来,罗俊青也不避讳,当下就拆开了。
若是信里有甚麽,送来之时早被检阅过了。
他把这书信拆开一看,却有些惊诧,信是赵灵写得,倒也有几分文采,情意绵绵,诉尽相思,让人牙酸。
罗俊青想来想去,把这信端着细细的看了几遍,终於被他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