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后兽性大发,撕了我一件衣服?要不是我拼命挣扎,早就酿成了……”
“停!”牧青斐差点咬了自己舌头,“我?你?我把你……嗯?”
秦闲:“衣服还在我房间,将军不信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牧青斐:“不用!我信,我信。”
她心中简直惊涛骇浪,拍得她苦不堪言。她上下看了眼秦闲,是有几分姿色,自己酒后出格也不是不可能。
啊,想死。
“我还说了什么?”她咬牙问,“据实以告,不准添油加醋。要被我知道你敢撒谎,我何止拔你两手臂的毛,连你头顶的毛一并剃光了!”
这话没给秦闲添星点恐慌,但让他一双好看的眸子黯淡了几分。他叹了口气:“将军酒醒之后,果然判若两人。”
“昨晚你在我怀中,说你心中有我,让我跟了你吃好喝好,不会让我受亏待。”
“我本想提醒将军男女有别,毕竟你喝醉了,无论发生何事,我作为唯一清醒之人应当要劝阻一二。我也有不对之处,可是……是我糊涂,将军虽是醉酒时无心的三两句情话,却通通说进了我心中。将军虽然强迫了我,可我是心甘情愿的。”
“……”
牧青斐听完这些话,羞得恨不得从马车上跳下去。
她还是头一回见秦闲不自信的模样,可眼神却时不时会从自己脸上带过,那毫不掩饰的炽热不像有假。她为难道:“秦闲,我可能无心说了会让你误会的话,但我希望你知道,我喝醉了。以后你我仍是好友好么?”
话音刚落秦闲便凑上前来。
牧青斐下意识要往后退,而后发现自己正贴着车厢,只好偏过头去。她以为秦闲要报复于她,但他仅仅只是停在一掌之外,弯了弯嘴角:“那将军为何就不能相信,自己是酒后吐真言呢?”
牧青斐的心猛然一跳。
“这几日将军是怎么过的?每日清晨晨练之时,有没有下意识看围墙处,等着我来?”秦闲不紧不慢道,“希望别见我,这样就能免于尴尬的境地。但日落后发现围墙那头没有动静,又隐隐失落。好比刚才,你听到我的声音,敢说没有一丝欣喜么?将军若要骗自己说没有,那你手中紧攥到现在的又是什么?”
听到这儿牧青斐只觉得手心发烫,摊开一看,果然是秦闲扔来那颗玻璃珠。
“我……”只是刚捡到没有来得及丢。她想这么说,可突然开不了口。
“将军不必觉得我咄咄逼人。”秦闲慢慢伸出了他的手,轻轻裹住她的,将那颗玻璃珠一并握在两人掌中,“我方才说的不过只是猜测。至于为什么这么猜——因为我这几日便是这么煎熬过来的。我想来找你,怕你不愿见我,日出我便欢喜,日落又苦于一整日没能鼓起勇气。”
他哪是裹着玻璃珠,他快把牧青斐一颗心裹起来了。
她没想好怎么答,秦闲却没打算停下,道:“将军喜欢《九歌》的《山鬼》篇么?‘怨公子兮怅忘归,君思我兮不得闲’,以前没能明白,这几日突然便懂了山鬼的心情。我多希望将军跟我一样,在不曾相见的日子里也在偷偷想我。”
牧青斐羞红了整张脸。双眸闪烁而不敢轻易落于一处,被握着的手与玻璃珠皆发烫,她却没舍得直接抽离开。
念头起了,她自己也吓了一跳。我,我当真对秦闲他……
是么?不是么?
秦闲不说话了,但没有松开手,反而嵌进了她的手指,与她十指相交。随后那只手被拽向前,贴在了他心口处。
虽说只是手背贴着,秦闲的心跳声却顺着肌肤爬了过来,剧烈而有力,毫无保留将他的紧张暴露于牧青斐面前。
“你……”牧青斐艰难开口,“你希望我做什么?”
秦闲:“嫁我为妻。”
可说完他自己也笑了:“算了,想虽是这么想,又怕吓着你。或许将军的好感只是因为这些日子你我走得近些,以致对我有了依赖罢了。”
牧青斐一愣。这样说也有几分道理。
“可这如果真是你我的缘分,将军又何必急于摆脱?”秦闲将她的手又攥紧了几分,“倘若我非你良人,时间终将我带离你身边。若真有相看两不厌的一日,不是喜事一桩?”
牧青斐长这么大,从来没在男女之事上花上这么长的功夫思考,这会儿脑袋已经一坨浆糊了。她道:“那……是如何?”
秦闲:“与先前无差,我们一如既往。只不过,你不能故意疏远我,而且,不能对我不忠。”
牧青斐脸更红了:“我哪有……不忠。”
“我都听到了,牧大人要你去见杨情。”秦闲叹了一句,低头若无其事在牧青斐手指上啄了一口,笑了,“万幸你拒绝了。”
他的唇有些微凉,牧青斐手指轻颤,道:“那你呢?”
秦闲愣了下,随即眼中笑意更甚:“我好容易能找着心上人锁着我,我哪舍得离她半步。况且,世间一切趣事,都难抵有你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