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里探出一根小指,勾了勾卢氏的衣角,牧青斐在里头闷声道:“娘,我闯祸了……我昨晚去了国师府,往闻人煜身上丢了马蜂窝……”
卢氏以为她要说什么大事,听到这笑了声:“乖女儿,你那是做梦了,昨晚你好好得睡在房里呢。”
我也希望是做梦!可不是啊!牧青斐叫了一声,从床这头滚到了那头,道:“我真闯祸了……他会不会报复我?去皇上那儿参我一本?早知道我丢什么马蜂窝,我就该丢刀子!”
卢氏:“……”
说到这儿牧青斐居然真的掀开了被子,冷声道:“长空,趁着事情没败露,你去把国师府烧了。”
李长空立马站稳了:“是,将军!是杀是关,其余人等怎么处置?”
“挖坑埋了毁尸灭迹,找找他仓库在哪儿,里头反正都是不义之财,全散给家丁侍女们,让他们回乡下老家去。”牧青斐交代得仔仔细细,“遇着巷子一律选左边的路,我昨晚试过了,那条路僻静,离闹市区远些……”
她正说着,卢氏扯开被子,就把她好不容易愿意探出来的头给盖了回去。
“唔……”娘!我还没说完!
卢氏拉了小会儿松了手,趁女儿出来透气,掐了把她脸颊道:“不败玄羽营?娘亲听着怎么像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土匪呢?”
牧青斐扒拉开她的手,转而枕在她腿上环住了她的腰,笑:“我就算是土匪,也是娘的小心肝。”
“一到这时候就撒娇,跟你爹一个德行!”卢氏笑骂了声,“起来吧,睡那么久该头疼了,下次再喝娘亲不答应了。”
“遵命!”牧青斐迅速从床上坐起来。
屏风外的李长空还在等命令:“将军,烧是点柴火还是浇油?”
“我看浇你更合适!”
作者有话要说: 秦闲:是我塞的钱不够吗,怎么还有出场的?
江江:我跟你说你人气不咋行,这点钱加不了多少戏,读者不想看你只想看顾太医。
秦闲:你当我瞎,看不见评论区吗?
☆、茶楼花雨
把李长空赶出去,牧青斐沐浴后洗去酒味,换了衣服。卢氏今日没去打马吊,留在她旁边替她选衣衫胭脂。
“娘,你今天为什么那么好?”牧青斐张手让卢氏替她绑上腰带,笑得像小丫头。
卢氏拍了拍她的胳膊:“你醉了一晚,娘插不上嘴,现在你醒了我得问问,是受谁欺负了?”
牧青斐怔了下,随即又施展了她老一套,抱着卢氏晃悠:“没有,谁敢欺负您女儿啊,我一拳头一个打回去!”说罢她转身晃到了铜镜前,左右看几眼,惊喜道,“可好看了,我娘真有眼光!”
翠裙穿在她身上,清幽中又透了股小俏皮,说是女将军,倒更像是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多一些。卢氏慈祥地笑了,道:“娘亲刚怀你的时候,谁要近我半步,我都觉得是要来害你的,我就举着两拳头,你爹那嘴也说不出好听的话,说我是斗牛。转眼你长那么大了,不过为娘两个拳头还举得起来。”
说罢她比了比双手,夹满皱纹的眼尾满溢着笑。
牧青斐心头一暖,听明白了卢氏的意思,忍不住酸了鼻子倚过去:“您最厉害了,您是将军的娘嘛。”
“是啊,我可是女将军的娘。”
两人抱在一处,屋子里温馨一片。若要问牧青斐对京城还剩什么牵挂,就剩她爹娘了。
正笑得开怀呢,房门被敲响了,管家在门外请示:“将军,红娘们都到了。”
牧青斐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随即声音也跟着粗了几分,道:“叫她们回去,我今天谁也不见。”
“可……”
“明日也不见,待我想见的时候,我自会唤她们前来。如果她们想闹,问问她们是不是想骑我头上来。”
管家的声音有了几分惧意:“老奴明白,一定把话带到。”
人影离去,卢氏的眼中多了无奈:“青斐……”
“我知道娘,我知道我在做什么。”牧青斐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等我想明白,我再向您解释。”
晌午时分,一只飞鸽从屋檐下扑腾而上消失于云间。过了些时候,马车离开了牧府,往东市方向而去。
李长空与石头坐在前头,扭过头冲着马车里的人问:“将军,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进宫。”
李长空有些意外:“圣上又有什么旨意么?”
里头的声音有些凶:“废什么话,问题那么多。只管跟着就是!”
李长空默默回过头来,轻轻撞了撞石头,竖起食指小声道:“闹了一晚上,结果还是没撒完气,小心点,别惹着她。”
“是,副将。”石头抓着缰绳的手都有些抖。
东市略微热闹,车水马龙,牧青斐的马车也不会太过显眼。走至糖人摊前,牧青斐还令石头停了马车,让李长空买了一串来吃。能吃得下东西,应该没在生气,李长空仔细一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