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倒在床边,摸了脸上的汗水,一时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尴尬的境地。
“丞相,我,我是被人陷害了。”
张开仪面色沉如墨玉:“国师的私事,本相无意掺和。不过,妍妍几番不知羞耻要我遣媒人至国师府,是我教导无方,回去定多加管教。”
说罢挥袖而去。
闻人煜失魂落魄摔在床上,突然笑了,笑声越来越大,直至笑出了眼泪。
“退路没了,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作者有话要说: 猪猪:抱歉我不接船戏
下章发糖~
☆、我的将军
隔壁房间,牧青斐早被秦闲拦在门内,且合上了房门,直至张开仪离开,两人方才出来。
牧青斐看得云里雾里:“丞相?他在这里做什么?”
“他啊……别看他一把年纪,每月来花舫三次,皆为寻什么,问什么,真不愧是老学究,学无止境。”
“寻什么?问什么?”
“花和柳啊。”秦闲笑得极为纯真,引得牧青斐凤眼微嗔,道,“这里景色虽美,静了些,不如外头热闹。今日舫中请来波斯的舞队,算时辰应当到了,传说西域舞奇幻花俏,开开眼界去。”
他往外走了一步,却被牧青斐攥住了衣角,眼神扫向隔壁:“他呢?”
秦闲:“将军就放他静静吧,他虽然没受皮rou伤,不过内里可是千疮百孔一滩烂泥了。”
闻人煜仍在床边瘫坐着。牧青斐略微看了眼,与秦闲并肩而走。她身上酒气未散,思维更不如往日灵活,疑惑道:“就算是被丞相撞见了又如何?两人八竿子打不着,井水不犯河水,出了这门就以和为贵了。”
“倘若,他是丞相的准女婿呢?”秦闲笑了声。
因在外头,隔墙有耳,两人说话声小且点到为止。不过,短短一句牧青斐已然明了,惊讶过后背脊发凉:“杀人不见血,秦少爷果然有手段。”
她不免生了层防备。
秦闲也不解释,随着她停下来,眼中一如既往盛满笑意。
两人站得不偏不斜,刚好就在过道入船舱口处。花舫有两层,一层乃是方才三人喝酒看虞美人舞之处,二层则为yin诗作画风雅之地,今日专为西域舞清开了。此时,一层的客人满怀期待往二层去,不免有些拥挤。
这不,两人站没片刻,身后就有人扛着筐东西撞了上来。
牧青斐闪躲得及时,只是略微被蹭到了,见着撞上来的女孩自己站不稳倒了下来,眼明手快扶了扶。
“没事吧?”
两句话同时问出口,不过一句是牧青斐问那女孩的,一句是秦闲问牧青斐的。
秦闲正要将她拉开,身后被人拍了一掌:“哟,秦少爷,我就说今天这么热闹,你不可能不来。”
他回头一看,那人是有段日子不见的熟面孔。被叫唤这一声,其他人亦发现了他,通通围上前热络地同他聊起天来。
这厢牧青斐刚把那女孩扶起来,就见着旁边又走来一个女孩,被背上一筐重物压得弯了腰,艰难地走几步将筐放下,气喘吁吁地骂:“都说了东西重,让你慢点走,怎么还马大哈一个!小姐对不起,可有伤着您?”
后半句话问得有些急,显然是怕得罪了客人。牧青斐摇摇头,得空看了下这两筐东西,皆是银壶银杯一类。
“扛去哪儿?”牧青斐问。
“去二层。”客人有问,两人不敢不答,以为她要怪罪,头埋得更低了。
牧青斐看了眼,两个女孩细胳膊细腿,年纪不过十二、三岁。上二层的楼梯有些陡峭,这段路她们都走不稳,要搬上去得猴年马月?
她直接上手拎起了一个筐,掂量了下重量,又把另一个筐拎起来,同拎了两根羽毛似得,步履轻松地往船舱里走。
两个女孩看呆了眼,反应过来赶紧追上去,小声着急道:“使不得,小姐使不得!”
这位小姐相貌端庄大方,虽说个子出众了些,但也不见得粗壮。那两筐重物且不说非一般女子能拿起的,单看那筐,蹭在这位小姐身上,都要将她华贵的衣裳给蹭坏了。这些本就是下人干的活,怎能给这位小姐沾染俗气!她们越拦越急。
动静在船舱中亦闹大了。哪会有人注意下人搬东西进出时重不重、累不累,但换了个貌若天仙的女子可就大有不同了。人群一时间难做反应,给她让了个空往前走,随后笑声与议论声响了起来。
“力气可真大,要是我,连筐也拿不动呢。”几个女子以折扇半遮面,黄莺似得笑了起来。
男子们难以判断她到底是不是花舫的人,一双眼睛直把她上上下下看了个仔细,几人跟上前堵在楼梯口,折扇一打,风流无比。
“小姐,这等粗活交由在下便是,莫要累着。”
“此话有理,怎能让美人落了汗水。我来!”
“我来!”
美人拎着那两个筐站着,凤眼有些戏谑,轻声问:“我该交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