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北疆如何?”他问。
“一望无际的麦穗压弯了头,家家户户米缸不曾见底。夯土墙风吹不倒雨渗不进,冬暖夏凉。入秋开始收棉花,白晃晃像长在树上的云,等入了冬弹成棉袄,过年上多远的地方放鞭炮,都不喊冷了。”
“好!西廊总算暖和起来了。想想六年前,盗匪横行,家家闭户,犬恶山穷。朕把你派过去,就猜到你不会让我失望,如今一看,果然巾帼不让须眉啊,哈哈。”
牧青斐拱手作礼:“末将只求仰不愧天,俯不愧人,内不愧心。”
老皇帝看着这意气风发的女将军,满意地抚了抚须,继而又老顽童般道:“在西廊待得好好的,你怎么回来了?”
“这......”牧青斐心想不是你叫我回来的么,嘴上还是得帮他搬个梯子,“青斐听到皇上想念我,我就回来了。”
“哦?朕想你什么了?”
牧青斐叹了一口气:“皇上想青斐早早嫁了,好能天天来陪您钓钓鱼,说说话。”
“哈哈哈哈哈......”老皇帝大笑,“你真是朕肚子里的蛔虫。”
说罢他又想到:“朕学你先前那样,用虾rou和螺丝rou作饵,怎么还是一条也钓不上来?”
牧青斐:“皇上,正说着要紧事呢,您又想把青斐绕进去。”
老皇帝笑弯了眼睛:“朕的大将军着急了。”
牧青斐难得有了几丝羞意:“皇上,天下未平,何以成家,我......”
“嗯?朕这天下还未平?”他佯怒道。
牧青斐:“我......皇上,青斐嘴笨。”
“牧青斐还有嘴笨的时候,你这笨的可真是时候。”老皇帝又笑了几声,抿了杯茶,挥了挥他的折扇,“如今四海太平了,朕的将军们戎马半生,以天为被以地作席,也该有个家了。朕若连你们的家都成全不了,又怎能要你们去成全千千万万的家?”
这两天听了许多道理,唯独这句真正让牧青斐动了容:“皇恩浩荡。”
老皇帝正想再说些什么,远远见着个青色的身影近了,笑道:“你看看,来了个讨债的。”
来人面容斯文,身后的侍从拎着根钓竿,步履匆忙朝亭子中来。
“草民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姗姗来迟,还望皇上恕罪。”
“来迟,可不是来迟么?”老皇帝笑道,“鱼都吃饱了,你放什么饵下去,它们都懒得动了。”
这人有些不好意思:“草民赶去买钓竿了。”
老皇帝:“榆木脑袋,朕邀你钓鱼,还会要你带钓竿?皇宫要多少钓竿没有?”
“这......”
老皇帝没为难他,向牧青斐介绍道:“这位是新科状元 ,阮流云。”
既然是状元,还未册封,牧青斐一个二品将军自然不必行大礼,颔首道:“久仰阮相公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阮流云早就注意到有个女子坐在了皇上旁边,身姿曼妙,但一直没敢多看。皇上开口介绍,他便礼貌地看了过去,一见佳人,人顿时傻住了。
脑袋里回响起了冯明轩那句话。
“在我们眼里,只要长得好看,就是有缘分。”
我的缘分来了!!!
他立马紧张起来。
老皇帝看看这两个年龄相仿的孩子,玩性起了,问:“阮流云,你猜猜,这位是谁?”
牧青斐无奈道:“皇上,您又拿我开玩笑。”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微微摇了摇头,眼尾有浅浅的笑意,嘴角微弯,让阮流云的心神又是一片荡漾。
他拱手行礼:“流云眼拙,实在不敢瞎猜。”
佳人相貌脱俗,举止端庄典雅,还能跟皇上用这么亲昵的语气说话,极有可能是皇亲国戚如公主、郡主一类,他哪敢瞎猜。
老皇帝抚了抚胡须:“你要是猜不出来,朕可就难为你找个空缺的官职了。”
“这......”阮流云有些尴尬。
牧青斐不比他轻松,也不想看他像猴儿一般,举手理了理她的茱萸钗。
阮流云看着看着,有些难以置信:“难道是牧将军?”
老皇帝:“算你有眼力。”
他赶紧朝牧青斐行礼,心里却有一万只猴子上窜下跳抓耳挠腮。
怎么回事!牧青斐不是大力娃娃吗?不是伸手就能夹死李力诚吗?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个小天仙呢!!!
“状元郎不必多礼。”
小天仙的声音也好听!!!听着这样的声音去打仗,任谁都会Jing神百倍吧!!!
他捂着胸腔里乱撞的小鹿。
不知道为什么,知道她是牧青斐以后,他反而更激动了。此刻脑袋一滩浆糊,听到隐隐约约有个“坐”字,赶紧坐了下来,不敢吭气。
“......你怎么看?”
阮流云回过神来,才发现皇上在跟他说话,但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