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后来就认识了。“说起这事,李恩就有点讪讪的。
当时李恩才开始出来自己”闯江湖“,空有一身本事,一点人脉都没有。为了争一口气,要闯出名堂给家里看,什么活都接。就为他一个嫡系的正经道士出来抢和尚的活给人超度念经,他至今都被刘越嘲笑着。
“那你为什么还跟刘越混一起……我的意思是,你们看上去不是一类人。“何川海比较好奇这个。虽然刘越能见鬼,但听他的意思,以前也没有遇到过什么需要李恩出手的事件。而这两个人的交往,看上去也并不是太和谐。就感觉是两个磁铁的正极,互相排斥,还非要凑一起。
李恩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仿佛在思考什么。沉默了好几分钟,他才开口:
“你跟刘越都属于命格很特殊。一般人都是Yin命Yin身或者阳命阳身,就是俗话说的命轻命重,但是你俩都是各半Yin阳。当然,虽然说特殊,但也没到说独一无二世间少有的程度。不过,刘越很特别。他能看见鬼。我批过他的八字,他的八字硬得可以说神憎鬼厌,偏偏有一个Yin身。这也罢了,就像你,同样命格特殊也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刘越却能见鬼。而且,他并不是像我们这样靠修习练成的天眼。他眼里的另一个世界,跟所有人都不一样。“
看着何川海听的一头雾水,李恩笑了笑,解释起来:“这么说吧,你知道众生百相是什么意思吧。其实见鬼也是这样,我虽然能见鬼,但是我看见都是他们的恶相。也许是因为从小接受的教育,在我的心里,鬼根深蒂固就是一个恶之存在。但是刘越不同,他看到的是他们的本相。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笑有哭。他甚至能跟鬼直接对话。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也不说我学了十几年本事,跟鬼沟通只能靠他们点头摇头。我估计如果学扶乩通灵那一派的人看到刘越就想直接打死他。人家几十年辛苦修行,也许还抵不过他命好。”
“所以呢?“何川海觉得李恩还是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
李恩又停下了话,想了想,说:“我小时候总觉得自己应该替天行道匡扶正义。我也很好的坚持着这个信念。但是遇到刘越之后,遇到的事,却越来越让我觉得,从一开始,我的想法就是错的。刘越他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却比我认识的许多行里人对待鬼神的态度更客观而准确。明明跟他各种三观不合,又被不自觉吸引,大概就是这种感觉。总还想看看,他能干出什么让我感到新奇的事。”
李恩很难得的显得很正经。虽然说的很笼统,却情真意切。何川海虽然不能对他的说法感同身受,却有一种很能理解的感觉。
“刘越有没有跟你提过他爸爸?他爸爸自学了周易还有算命和一些我们成为野路子的玄学,也许就是他们刘家真的都命格奇特,居然真让他研究出一套自己的看相算命的办法。而且还很准。这让他爸爸当年红极一时,传说他只需要一个名字和生辰八字,能把一个人从出生算到死。”
何川海想了想,刘越有时候会说起他妈妈,却没有一次提过爸爸这个词。
“所以我也很好奇,想看能不能见识一下这么牛逼的人物。”
“你怎么不直接去跟刘越说?”何川海问。
“因为,他爸爸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失踪了。”李恩笑得很有深意:“原因不明,行踪成谜,生死……未知。”
“……”何川海看不懂李恩的这个笑容,仿佛透着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苍凉。
“而且,我的下半生的幸福还得靠你啊何警官。话说,何警官,你有姐姐妹妹吗?表姐表妹?堂姐堂妹?或者你家还有什么适龄的漂亮妹子吗?小一点的我也无所谓。”
何川海:“……”
☆、1
有个周六,李恩还在被窝里,就被一阵高过一阵的手机铃声吵醒了。
闭着眼在旁边的床头柜上摸了半天,才抓到手机,一划开,就听到刘越跟打了鸡血一样语调都高了八度的声音:“喂,快点快点,今天何川海请咱们吃饭。机会难得啊,别说哥哥有好事没想着你。政府官员的白食,可不是那么容易能吃到的。老何肯定是中彩票了。”
李恩抓了抓还不太清醒的脑袋,习惯性从床头柜里摸出一本黄历,上面写着:诸事皆宜。是个好日子,李恩笑着抓了抓睡成炸毛狮子狗一样的脑袋。
C市是个位于盆地边缘的城市。两江环绕,终年笼罩在一层浓重的雾气里。夏天享受天然桑拿,冬天则是内裤一个星期都干不了的shi冷魔法攻击。所以C市人都嗜辣,而且还特别偏爱众人都避之不及的麻辣。
本草纲目有云:花椒,散寒除shi,解郁结,消宿食,通三焦,温脾胃。于是,常年活动在依山傍水的C市人早早的发明了一种文明海外的食物——火锅。
C市人喜欢吃火锅。牛油,干辣椒,老花椒,郫县豆瓣,葱段,姜片,蒜瓣,小茴香,香叶,三奈,草果,讲究的还会添上醪糟,白糖,兑上高汤,大油大辣的一锅,色重,味浓。小磨细研的芝麻油,清亮亮的盛在碟子里,只点缀一点擂钵手工舂打的蒜蓉。滚汤里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