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没有宗教信仰,所以也不知道这是供着什么菩萨。但是他总觉得这里雕刻的几个菩萨跟平时看到的不太一样,但是要他具体说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太出来。
刘越转了一圈,甚至还去借着买香烛找和尚聊了聊天。
和尚也说不清这个庙的来历,说是只负责平时的打扫,初一十五和观音诞带着信徒们念念佛经,做做放生的功德。
刘越东拉西扯的想问问和尚有没有遇到过什么不平常的事,和尚也只是摇头。
见问不出什么,两个人点了香烛,鞠了躬,也就离开了。
何川海说:“这庙给人感觉挺怪。“
刘越难得的同意了他的意见:“这几个根本就不是平常庙里供的那些什么观音文殊地藏菩萨。虽然我也不太懂,但看上去这几个菩萨的法相给人的感觉并没有那么祥和,反而有一种震慑的感觉。”
“所以是啥意思?”
“我怎么知道。我也只是猜测,要么,这是那次事故之后才修的庙,为了超度。”刘越顿了顿,才继续说:“要么就是已经修了很久,为了镇邪。”
听了刘越的话,何川海觉得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那次的特大事故,从发生,到最后的盖棺定论,无一不透露出古怪。如果,真是因为这个地方有需要用隐蔽的庙来镇压的邪,似乎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浪费了一天时间,第二天两个人决定还是先去做点功课。刘越去街道的档案室翻当年那个事的相关资料。何川海回警察局去碰运气,看能不能调到当年的案件记录。
结果不好不坏。何川海那边几乎是无功而返,只要问起那起车祸,要么新来的表示没听过,而老民警则态度暧昧的表示并不知道档案在哪,更别说借阅。何川海有点恹恹的,倒是刘越那边传来了好消息。
街道的档案室存放了那个年份的报纸,刘越把事发当天本地的好几份报纸都专门找了出来。虽然报道的语焉不详,但是每家都还是按照规定有发图配文。除了主流的那几家报纸看得出是统一了口径发的通稿配的同一张照片,但是,有一家现在已经倒闭了的小报纸不一样,他们放的,是一张自己记者拍的图。
刘越把报纸偷偷夹带出来,指给何川海看:“你说,这个反光的是啥?“
照片上正是老李开的那辆张嘉的公交车。现场一片狼藉,车身已经严重变形,车身扭曲得跟麻花一样。车窗玻璃全部碎裂,在地上散落了很大的一片面积。那个年代,还没有给图片打码的意识,所以照片上还能看到散落在旁边地上的人的尸体和残肢,以及大片的血迹。
而刘越的关注点显然不是这起惨烈的车祸。他的手指放在离公交车好几十米的一个靠近镜头路边花坛的某一点。
在滨江路的路灯下,其实整张照片显得比较Yin暗。而且可能是怕太负面,照片是黑白的。恰恰是因为这两个因素,导致那一处很微弱的反光变得明显。很小,如果按照照片的比例预计,也就是个硬币大小的物体。
“话说,那个司机要找的到底是什么?“何川海习惯性的皱眉,要他分别这个物体是什么实在太考眼力,他甚至有点怀疑刘越指着的细小的光点只是报纸印刷上出的问题。
“银戒指。据说是他妈妈留给他的遗物。“刘越拇指跟食指搭在一起形成一个圆:”这个反光的大小刚好符合。”
据老李对刘越的说法,老李是个孤儿,他的养母在捡破烂的时候在垃圾桶捡到的他。两个人相依为命,老太太自己一个人本来就过得不太好,却也是想方设法的把老李拉扯大,还省吃俭用的让他学了驾照当司机。好日子还没过上,就在捡破烂的路上摔了一跤,磕破头。老太太年纪也大了,到底没能熬到那年春天。
老太太一辈子没有给老李留下什么,就只有一只手指上一直带着的银戒指。老李葬了老太就找了根红绳串着戒指,挂在了脖子上。谁知道那天,怎么就突然绳子断了,飞了出去。
“就为个银戒指?“何川海有点不能理解。
“他说,没有这个……“刘越叹了口气:”他怕他下去了,他妈认不出他。”
☆、9
虽然刘越的这个推论有点牵强,但有目标总比漫无目的好。
刘越又跑回街道档案室去找资料。何川海想了想,跑到了民政局的社会事务和民间组织管理科。
这次,明显何川海更靠谱了一些。这个名字特别长的科室有一项工作是记录管理区域内的地貌名称,风土人文。于是,何川海假公济私的要到了那个时候的过江大桥下的反应当地居民生活情况的老照片,还有当年的市政道路规划图。
于是两个人拿着手机里翻拍的照片跟报纸上的照片又跑到了大桥下,一边溜达一边对比找位置。
时过境迁,滨江路还是那个滨江路,但是从规划到建设,都完全改变了样子。车道从原来的两车道变成了四车道,隔离带再加两边的人行道的拓宽,就算拿着图纸,两个外行还是一抹两眼黑。
两人一边看一边走一边争论,刘越还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