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弟子才没那么明显的敌意。
重霄不管那几个弟子的态度,他直接上前,掀开那层白布。
云清清就看到一张发紫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可能是为了方便查案,这人死后,身上的衣裳都没换,可以看到他脖子上有一道很明显的伤口,衣襟处被血迹浸透。
修士身上还有很多伤,说明在临死前他和人打斗过。
不过最终还是没能打过,被一剑划过喉咙。
这具尸体实在可怕,寒慕霖吓得差点喊出声。春日酌拦住他,他才缓过一口气,说:“这也太吓人了,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看守尸体的弟子恶狠狠的瞪了寒慕霖一眼,寒慕霖讪讪的闭上嘴,不再说话。
云清清上前查看那修士的情况,不知为何,在看见修士那被血迹浸shi的衣服时,脑子里闪过当初在城外遇见的那个黑衣人。
那黑衣人杀人时也是一刀毙命,现场满是鲜血,被黑衣人打倒的那个人,他的衣服也是这样,被血水浸shi一大片。
在修真界,这种杀人方式可是少见得很。
黑衣人和这件事有关系吗?云清清想。
领路人去和在场守着的弟子说了几句什么,那弟子擦干眼泪,指着另一边的房间对云清清道:“师父就是在那个房间内遇害。”
弟子抬起手,指着那个房间的窗户,道:“当时听到师父的房内有打斗声,我们冲过来,见师父身边的妾……”
那徒弟说到这里,顿了顿,将到嘴边的话咽下去,换了个说法:“师父的侍女在外面哭,说是师父的仇家找上门了。那时候我们想进去,却被结界拦住,不能进到房内。从外面看窗户上漆黑一片,我们都以为房内的灯被熄灭了。”
“我们想要解开结界,但是结界却一直解不开,直到一刻钟后,打斗声平息下来,我们才得以进房。”弟子抹着泪,“进来后就发现房里的灯亮着,师父已经……”
“你们没用追踪术吗?”云清清问他,“和你们师父打斗的人,那个时候应该没走出太远。”
“用了。”徒弟回答,“但是什么都没查出来,师叔说那人的修为比我们高,所以我们才找不到他。”
修为高?云清清低头,看着那修士的尸体,又听修士的徒弟说:“在师父出事之后,别的门派也有人死。但是和我们不一样的是,那些门派的人一夜之间都死光了。而我们这里,前两天又有人被杀。我们都在猜,是不是傻了师父的那个人又回来了。”
杀了他们师父的人又回来杀人了?云清清皱眉。
这么不依不饶,倒不像是无缘无故杀人。倒像是仇家寻仇。如果不是仇家,杀人有别的目的的话,肯定不会再回来杀人。
云清清问:“你们有什么仇家吗?你们师父在出事前,有没有异常?”
徒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没……我师父一心修炼,没有仇家。也没有异常。师父他很正常。”
云清清不用看就知道这人撒谎。
她直接问出口:“你说你师父出事时,他身边的侍女在门外哭,那个侍女现在在哪里?”
徒弟一怔,低下头:“她走了。”
“走了?”云清清挑眉,“既然是侍女,那肯定有身契在你师父手里,说走就能走?”
徒弟不说话了,云清清道:“如果想抓住杀害你师父的人,你就最好说实话。否则恐怕你师父会死不瞑目。”
重霄不咸不淡道:“看来你们师父有很多秘密。”
他一开口,就让人感到莫名的威压,那徒弟出了一身冷汗,犹豫着看向一直没开口的另一个人,喊道:“大师兄……”
被叫大师兄的修士倒是有些主见,见事情已经这样,他叹口气,道:“算了,明说吧。”
大师兄说:“那其实不是我们师父的侍女,是师父在云归城里遇到的女修,师父……想要纳那女修为妾,自从遇到那女修后,师父就一直将那女修带在身边,一直到师父死后,女修说她不想留在这伤心地,就离开了。她没有身契在我们这里,我们也没理由拦着她。”
云清清挑眉,想要再仔细问问女修的情况,却得知这几个弟子也不知道详情。
想也知道,师父妾室的情况,他们肯定知道的没那么清楚。
那女修离开后,弟子们忙着修士的后事,城里又发生了命案,所有人都手忙脚乱的,也就没有在意女修究竟去了哪里。
说起命案,七家门派中,有六家在云归城的人都死了个干净,这也就怪不得那些门派会这么大的反应了。
云清清想起宁家人,忽然有种命运的奇妙感。
灵珠的宁家在崇山被谢归屠杀,云归城的宁家又被不知名的人所杀,这怎么说?宁家造的孽太多,遭报应了?
云清清抿抿唇,继续观察修士的尸体。
她觉得那女修有问题,可是现在还没有更多的证据,再说那女修的行踪没人知道,还是查清楚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