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拉住容仪的袖子,“神君,你出来见我了?”
她抽泣一声,说:“神君,我想过了,你和天门宗、正道盟的那些人不一样。神君,我不怪你。”
容仪低头,沉沉的看着灵珠,没说话。灵珠见状,胆子大了几分,直接扑进容仪怀里,抱着容仪不放手。
周围宁家人吓得连忙低下头,灵珠抱着容仪,仰着头和容仪说:“神君,我……我喜欢你。你一直知道的吧?”
知道?容仪心底生出无尽的荒谬,他细细体会着心中对灵珠的厌烦和灵珠扑过来时他的嫌恶,满脑子只有一句话。
云清清是这么烦他的吗?原来云清清,对他居然是这种感情?
原本压下去的心酸再次袭来,容仪只觉得浑身无力,仿佛曾经修为不高时,外出游历受到重伤那样难受。
不,也许还要更难受。
容仪看着灵珠,灵珠或哭或笑,在容仪眼里,都让他不耐烦,不想看第二眼。
只觉得灵珠身上散发着他不喜欢的气息。
云清清对他也是这种感情?云清清也觉得他不耐烦,不讨喜?
容仪面色僵硬,清雅俊秀的五官仿佛被蒙上一层寒霜。
他身上渐渐失去知觉,好像是麻木了,又像是疼的没有别的感觉。
很难受。
容仪想,原来闭关时的痛苦并不算痛苦。
这才叫痛苦,失去所有的希望,断绝了所有念头。
这才是痛苦。
不知不觉,容仪眼中落下一滴清泪。
他将灵珠挥开,泪水落到衣襟上,浸染出一片水渍。
容仪冷冷的看着被他甩开的灵珠,说:“不要再来找我。”
灵珠愣了,原本还欣喜的心情消散:“什么?”
容仪道:“宁家,等死吧。”
灵珠呆住,容仪再也不看灵珠的表情,转身就走,回到洞府内。
结界里,积雪已经有人小腿深。容仪踩在雪上,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积雪所有的寒凉刺骨,全都钻进容仪的骨头里。
容仪什么表情都没有,走了一段路,忽然停下来,站在雪中,茫然四望。
什么都没有,这白雪雕成的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
真正只剩下他一个人。
云清清带着金曦和苍极,从另一边离开神虚峰。
出竹屋的时候,金曦被吓了一跳:“怎么下雪了?也没到冬天呀!”
“是因为容仪心情不好。”云清清道,“快走,别遇到他。”
她带着两人离开,走到山下后,去了春家医馆。
春日迟正在医馆内等着,看见云清清来,春日迟开心的跳起来:“你来啦!”
他挥挥手,让他身边的随从抱出一盏极大的河灯:“这是我做的!我做了两天,终于做好啦!”
云清清冲他笑笑:“我的也做好了,不过在乾坤袋中,到河边再拿出来。”
两人正在说着话,春日酌从外面进来,他推开门,看见云清清,笑着说:“青云来了?那我们去河边吧!”
春日迟问:“哥哥也去?爹爹不是说,要让哥哥看好医馆吗?”
春日酌弯腰摸摸他的小脑袋:“又不是让哥哥一直在这里。医馆的事,我已经都安排好了。”
两兄弟说了几句话,最终看天色不早,一行人才开始上路。
路上遇到不少修士,都是要去河边放灯的。云清清甚至还听到有几个修士谈论,说希望能在河边认识新的朋友。
春日酌和春日迟两兄弟一路上倒是没多说话,金曦第一次亲身掺和到这么热闹的场景里,她开心的四处看。
几人很快到了崇河边,河边人山人海,好在崇河够长,河面够宽,不然的话,恐怕光是放下去的河灯就能将崇河堵塞。
云清清几人避开人群,来到河边。
此时河面上还没有灯,春日迟小声和云清清解释:“要等吉时到了,大家才放灯。”
“吉时是什么时候?”金曦问。
春日迟算了算时间:“快了,还有一刻钟吧。”
金曦看着四周的人,好奇的说:“吉时不到,就不能放灯吗?”
春日迟摇头:“不是的,只不过吉时放的灯,愿望成真的可能性大一些而已!放灯图个开心吉利嘛!早一会儿晚一会儿,有什么要紧的。”
说着,春日迟补充:“再说了,我听人说过,崇河边的修士们一起放灯,河面上就像是忽然间铺上一层流金一样!可好看了!”
“那我得好好看看。”金曦抱紧怀里的河灯,期待的望着河面。
她的灯刚才在神虚峰时,被宁家人吓得摔碎了,还是云清清帮她修复,现在她把河灯抱在怀里,再有什么事,也都不会摔到河灯。
今夜月光明亮,不用灯火,就能看清河边众人的脸。吉时就快到了,河边修士们纷纷拿出河灯点亮,又在河灯上写了愿望,只等着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