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但是离得太近,难免容仪不会发现端倪。
云清清目光落到了金曦身上。
目前这院子里只有金曦一个身份没问题的。
云清清说:“是容仪。我不能去,金曦,你去开门,看看他要干什么。”
金曦答应,利落的从床上跳下来,跑去开门。
外面下着雨,云清清借着雨幕的遮挡,从门缝里往外看。
金曦很快打开院门,外面一片漆黑,云清清不敢用神识去探,凭借着眼力,只看到一把大伞遮挡了一半的脸,和高大又熟悉的身影。
八百年前的记忆袭上心头,云清清仿佛回到了她被镇压的当天。她几乎要窒息,想要冲出去问问当年究竟为什么这么对她,但却迟迟迈不动脚。
还能因为什么,为了灵珠而已。
她在师父眼中,只是个用来振兴宗门的工具人吧。
云清清忽然想起她第一次见容仪时的场景。
那也是容仪刚刚出关的时候。云清清被送到天门宗没多久,还没有拜师,只是个小透明。
宗主领着宗门众人去见刚出关的容仪,云清清跟着爬上山,一眼就看到坐在最高处观思台上,身着白衣,仿佛流云仙鹤般出尘绝艳的容仪。
日光初升,漫天的光辉披到容仪身上,容仪睁开眼睛,双眸映着山间云霞。
真正是风姿高雅,世外之人。
云清清从他的眼睛里看到灰头土脸的自己,只觉得自惭形秽。
那是她第一次意识到,修士的洒脱自然,超脱物外。
后来宗主问云清清想不想拜容仪为师,云清清当即就答应下来。
只可惜云清清当时答应的痛快,并没有想想容仪愿不愿意收她这个徒弟。
云清清叹息一声,把往门口凑的苍极赶走,继续向外看。
金曦站在院门口,举起手挡着砸到脸上的雨水,说:“仙君,今天雨这么大,您有什么事明天再来吧!”
容仪薄唇微抿,问道:“院里还有人吗?”
金曦想起云清清说她不能出来,没有正面回答,只说:“听说您的徒孙,宁碧仙子的两界镜丢了,大家都出去帮忙找了。”
容仪的伞抬起,他目光凌厉的看着金曦:“哦?你是如何得知我的身份?”
天色已经黑下来,金曦看不到容仪的表情,但她还是被四周忽然变化的气氛吓得咬破了舌尖。
让你多嘴让你多嘴!
金曦满脑子只剩下这一个念头。她僵直在原地,吓得动都动不了。
容仪背过手,将雨伞留在门外,越过金曦,走进院里。
扒门缝往外看的云清清全程听完了金曦和容仪的谈话。
她本就怕被容仪发现,现在看到容仪进了院子里,她汗毛竖立,后退几步。
完了。他过来了。
云清清感觉四周的空气仿佛被抽干,呼吸不畅,脸上迅速失去血色。
容仪见到她会怎么样?云清清张张嘴,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师父,你要再镇压我一次吗?
云清清脑子里忽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镇压她?若是厌恶她,看在几百年师徒情分上,看在云清清对他恭恭敬敬,从无冲撞逾越,小心照顾,照料有加的份上,将她逐出宗门便是了,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门外容仪的身影越来越近,云清清猛然反应过来,她摇摇头,把那些柔弱矫情,无病呻yin的疑问甩出脑海,摸出两界镜闪身离开。
死到临头了还矫情这些干什么,真是病的不清!没出息!都八百年了还改不掉喜欢胡思乱想的毛病!
再这样下去迟早玩球!就算知道了为什么又怎么样,抱着容仪给她的答案下地狱吗?!云清清忍不住骂了自己几句。
镇压她的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等云清清放出真身修为恢复,就鲨掉容仪!
现在容仪不是她的师父,只是她的仇人!
下一瞬,云清清已经逃出十里开外。
容仪推开门时,只看到房内空荡荡,连个人影都没有,房内油灯微弱的火苗摇曳,被从门口灌进来的冷风一吹,摇摇晃晃,似乎马上就要灭掉。
整个房间怎一个凄冷寒苦了得。
房间内微弱的灵力波动,熟悉的气息渐渐消散。
“人呢?”容仪偏头,问僵直着身子,站门口不动的金曦。
人走了?!见容仪没看到云清清,金曦鼓起勇气,打着冷颤说:“我不……不知道。”
顿了顿,金曦咬咬牙,在渡劫期修士的威压下,硬着头皮说:“我不知道您要找谁。里面……里面没人。”
“没人?”容仪目光落到油灯上。
油灯灯台上裹了层油污,燃起的光亮只有豆大,若非修士,根本看不清四周景象。
容仪将油灯拿起来,看着那灯火。
有风雨从破旧的窗子灌进来,正吹到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