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番毛弥,十分稀奇“你……你怎么还没醉!是不是没喝!……小弥前期不太理想,可是很有天分啊,还刻苦,后来渐入佳境,很不错,嗝,很不错。”
接着他又絮絮叨叨细数了许多演员,工作人员,最后大吼了一声“杀青快乐!”,众人都以为这就结束了,他又喊道“档已经定好了,很快就能上映了!”
毛弥正吃着自己做的醒酒丸,闻言猛地抬头,没想到一月份就要上映了。
“小弥。”秦御旗些微摇晃地靠了过来,低声道“看你这个药挺有用,借我两颗。”
毛弥虚着眼看他,开始怀疑他一直是在装清醒,赶紧倒了两粒给他。
秦御旗走后又有不少人围了上来,好在早就吃过醒酒丸,又懂礼节,与他交谈过的无不感慨这个看着挺年轻的新人很体面,谁都不得罪,既不溜须拍马,又十足谦逊得体,每个人都和他聊得开开心心。
一场杀青宴生生开了五个多小时,最后常无攸是被人抬出去的。
毛弥看着天色,顺便和厨房要了几十份小菜和营养的鸡汤,再用酒店的外卖小车装上,让龙宵宵带着,迅速开溜去探班了。
实际上越接近片场,他就越忐忑,毕竟他自认和霍靖楚不算熟,再说那里全是德高望重的前辈,他一新人过去生怕打搅和唐突。
不过这个疑虑很快就烟消云散了,他刚走到片场,就有不少人热情地迎了上来。
“您好您好,欢迎来探班!”工作人员堆笑地带他进去“还带了这么多吃的啊,真是太谢谢了,我们这正好也还饿着肚子,实在是破费了。”
想必是霍靖楚早就都交代过了。
其他演员也颇为善意,甚至称得上亲切:“靖楚说有人来探他班我还不信呢,就他这死人脸,没想到真来了,你可真是好人啊。”
最夸张的是季梧,全程在他边上上蹿下跳,双眼就和探照灯一样打量个不停,就差开口查户口本了。
好不容易突破重围,毛弥哂道:“请问霍……”
“死人脸在那间屋子里,你进去就行。”季梧抢先回答,热情地指明了方向,古时候媒婆都没他表情生动。
拟真天象系统分隔了两地,如把天空劈作两半,一边晴朗无云,一边大雪纷飞。
毛弥提着一个保温食盒快步穿雪而过,轻轻推开半掩的朱门,但见一道披着大氅的修长的背影正负手立于圆窗前,腰间隐约有一口长剑泛着银光,更为他添了一分肃杀之意。
渊渟岳峙,清孤冷傲。
蛮族压境之时正值十年不遇的寒冬,此前旱灾过后颗粒无收,再遭皇庭剥削,民不聊生。将士们朝不保夕,从边境一路被打压至荒原,包围中粮草不运,支援无影,士气渐渐低靡,军中一片颓然。
戚虞臣就站在窗前观雪思忧,站了整整七天七夜。
将军玉帐貂鼠衣,手持酒杯看雪飞。
窗明,雪明,风寒似刀。
七天七夜他披雪而立,不眠不食,更不动。七天后,朝阳跃云而出,化雪于无形,他手持宝剑无绿大喝一声,剑气劈地而走,有如飞虹。
破雪阵,惊雪剑终于被他悟得。
当日他们宰杀了最后一匹战马,饮血高歌,以两百人之阵大破敌军千人,突出重围,无人可挡。戚虞臣一把无绿剑惊雪化虹,直取敌军大将首级,凯旋而归。
后来史官称之为祭雪之战。
“来了。”
毛弥从原著的回忆中被唤醒,却见霍靖楚已回身看他。
金带连环束战袍,更衬他英姿。小窗外,暮雪纷扬,些许吹上他发际,拂上他肩头,他却只静看来人。将士柔情,就如杯中玉ye,方看便已醉。
“坐这。”霍靖楚先动,一手取下佩剑妥善放在一边,邀他一同坐下。
两人盘腿坐在一个矮几两边,毛弥把食盒打开,推给他。
“你吃了吗?”
毛弥一愣,转而笑道:“吃了一下午,再也装不下了。”
他手还揉了揉胃,就像一只吃饱喝足的小nai猫,眉目间的柔软温顺让霍靖楚也不禁泛起不显的笑意:“你就这样看我吃?”
毛弥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小声道:“我也可以到处走走。”
“不用不用,你还是和我说说话吧。”霍靖楚终于忍不住扬起唇角,嗅嗅佳肴,故作夸张道“真香。”
毛弥也被他逗笑,放下了拘谨,好奇道:“是拍到祭雪之战了吗?”
“实际上还没到,但我一直找不到感觉。”霍靖楚喝了口汤暖暖身体,叹道“戚虞臣站在窗前,是一直在悟阵,还是也想了其他…… ”
他说到这里毛弥就已然明白了。原著对于戚虞臣的心理活动鲜少描写,特别是七天七夜这里干脆一个字都没提,这也使读者一直争执不下,说不准他当时到底是什么感情。
而且他是人不是神,即使这史实化来的故事已经将他神话了几分,也依旧是个人。演绎中饥饿,干渴,寒冷的尺寸要如何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