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了以后写封信回来:“我的地址你是知道的,不会变。如果有什么问题,记得随时写信回来。还有就是,自身安全最重要。”
“我记住了。”
她在傍晚的时候回到了霍格沃茨,吃完晚饭后和朋友们去了一趟有求必应屋,在那里一直待到级长提前巡夜的时间。
“走吧,我们得去把那些还没回寝室的小家伙们一个个抓回去了。”比尔活动一下肩膀,看得出来作为格兰芬多的级长,这件事绝对工程量浩大。
奥罗拉在二楼带回了一个迷路的低年级小獾,走进地下室的时候,却碰到了正好也出来巡夜的斯内普。
小獾一看到这位斯莱特林的院长就吓得面如土色,弱弱地问候了一句教授晚上好以后,立刻一溜烟儿地朝休息室跑过去。
“晚上好,教授。”奥罗拉说。
斯内普略微点点头,手里荧光闪烁的光芒盖过了他的眼神和表情,他一言不发地准备转身离开。
“教授。”奥罗拉忽然叫住他,看到对方站在台阶上转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呃,魔法部的出境申请已经下来了,我想我应该很快就会……我只是想说……”
“你想说什么?”斯内普打断她没有多少意义的话语。
奥罗拉沉默一下,最终抬起头看着对方,问:“到了美国以后,我能给您写信吗?我知道您很忙,只是……我想……”
斯内普的表情变化了一下,依旧那么让人捉摸不透,语气平淡到没有任何情绪色彩,仿佛只是在回答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学术问题:“随你。”
奥罗拉如释重负地笑起来:“谢谢您。我想,我已经做好所有去美国需要的准备了。”
斯内普走上楼梯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有一瞬间奥罗拉还以为他会再次回头跟自己说些什么。然而他只是站在那里沉默着,然后继续朝前走去。
……
1988年.八月二十七.美国马萨诸塞州
有什么东西,轻柔而密集地从奥罗拉的头上飘下来。擦过她的脸孔皮肤,顺着手臂线条蜿蜒而下,滑落到她的手心上。
她动了动,在一片朦胧的视野里看到满眼的深绿灰蒙,那些绿色正在簌簌地飘摇零落下来,像一场雨。奥罗拉晃了晃不太清醒的头,扶着身后依靠的东西站起来,却抓了满手的干燥树皮,皮肤被凸起的纹路扎到,带来一阵轻微的刺痛。她这时候才看清,原来这些掉落下来的绿色残影都是树叶,形状Jing巧别致,有点像羽毛,是蛇木的树叶。
奥罗拉愣愣地接着满怀的蛇木树叶,忽然发现有个人影在浓密的树影下矗立着,似乎在注视着自己。
她本能地抽出魔杖:“谁在那里?”
人影一动不动,似乎没有要靠近的意思,但也不曾远离。
“谁在那儿?”她又问了一遍。
遥远的地方,似乎有人在喊她的名字:“菲尔德小姐……”
奥罗拉茫然地抬头,整个人被淹没在蛇木树叶的风暴里。
她猛地醒过来,看到投影着明亮太阳光斑的皮革车厢顶,窗外是漂浮的连绵云海,苍穹顶在失去云层遮掩后呈现出最纯净神秘的蓝色,深邃宁静。太阳挂在天幕上,耀眼到让人睁不开眼,有几道光澜从木桌上流淌而过,像一捧融化的松脂那样美丽。
这是美国马萨诸塞州的领空,他们几个来自世界各地的交换生正坐在伊法魔尼的专属飞行校车上,准备前往未来一年将要生活学习的魔法学校。
“你还好吗?”对床的法国女孩侧躺着,用手臂支着身体,红棕色的卷发沿着圆润美好的肩膀线条蓬松地散开着,橄榄绿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好奇地注视着奥罗拉,“你刚刚睡着了还一直在出汗,而且看起来很害怕的样子。你哪里不舒服吗?”
少女的英语不算很地道,说话的时候摩擦音和卷舌音总是克制不住的过重,听起来有点生涩。不过由于曾经有过一位来自法国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缘故,奥罗拉听起来还算没什么障碍。
“还好,一些梦而已。”奥罗拉摇摇头,脑子里还有些晕晕沉沉的,“我们要到了吗?”
“快了。”少女畅快地往床上一躺,然后又转过来,看了看她的胸牌,“你是霍格沃茨的学生?”
“是。”
“我来自布斯巴顿。顺便一提,我喜欢你的头发。”
“谢谢你。”
校车在靠近格雷洛克山顶的时候,开始逐渐褪去它的隐形外衣,朝目的地伊法魔尼降落下去。奥罗拉用帽子遮住阳光朝下看,看到大片的翠绿森林布满在山顶上,在周围那些白雾云岚的包围中。这种在万里晴空下闪闪发亮的绿色显得如此清新而干净。在浓雾森林的中央,整个美国马萨诸塞州的最高点上,伊法魔尼的宏伟城堡静静伫立着,像一颗稀世明珠那样,用它完美无瑕的光辉让人赞叹不已。
“好漂亮。”奥罗拉听到同车的法国女孩这么称赞到。
确实如此,伊法魔尼城堡的主体色彩是一种圣洁稳重的贝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