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干扰,会犹豫,会挣扎,会考虑不周。那些感情如同shi冷而汹涌的chao水,把他一贯理性有序的思维冲毁得千疮百孔。
就像现在,他一样会在奥罗拉的事情上感到失控。似乎不管自己计算得有多么周密合理,她总是不在其中,难以捉摸又无法把控。
毫无疑问,斯内普厌恶所有的例外,因为它们总是代表着麻烦。然而他更厌恶自己这种经年复发的不知所措,像是被人一把抓住了最脆弱的软肋。曾经他以为除了莉莉,再也不会有任何人能让他这样迟疑和犹豫,可是奥罗拉永远都是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例外。
该死的例外!
奥罗拉站在墙角里和他对视着,不能确定斯内普怒气缭绕的脸色下到底翻滚着怎样的念头,但是对方的沉默给了她开口的理由:“我知道这个想法也许在您看来实在很蠢很欠缺考虑,但是请相信我的确有这么做的理由和一些准备。”
“据说伊法魔尼和美国魔法部在保护小巫师这方面是极为严格周全的,所以我想您也一定意识到,光从一直从外面派人进去是不太可能的。而且他们也会很容易察觉到我们的意图,甚至加以调查,这样实在太危险了。”
“所以我才想,既然伊法魔尼这么关注学生的安全,那么相对来说他们对于校内的学生就不会这么严加防范。而且以学生的身份进去,也会有更大更自由的活动空间。尤其是交换生,为了表达友好和宣传展示他们的学校,他们一定会让所有交换生参观伊法魔尼的整个基本建筑。”
“至于魔杖的寻找工作。”奥罗拉停了一下,接着说到,“我当然不能说我是最适合去做这件事的人。但是我想,既然要去找到斯莱特林的魔杖,那就必须让一个足够了解这根魔杖的人来……”
“所以。”斯内普接下去,音色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解释而回暖多少,“你就打算带着他的魂器一起去伊法魔尼。”
“我是这么打算的。毕竟要说到对那支魔杖的了解,我想没有人比斯莱特林先生本人更合适了。”奥罗拉承认,“我也有考虑到入关检查的风险,所以我有两个打算。要么是用寄包裹的方式将魂器送进来,要么是拜托纽特……”
面前的少女还在絮絮地说着些什么,斯内普却突然感觉空前的清醒起来。他想他知道哪里出问题了,不是奥罗拉,是他自己。
从她还在一年级的时候斯内普就看出来,奥罗拉不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她安静而细致,有足够显眼骄傲的才华天赋却懂得保持低调。也许是因为性格本身的关系,奥罗拉习惯从事情充满光明的一面去考虑,但是那不代表她看不到那些隐藏着的Yin暗,她理解并接受所有真实的一切。
这份包容力是赫奇帕奇真正的Jing神所在,是一种在看过漆黑的深渊以后,依旧能心怀希望地向往灿烂晴空的温和大气。也是她能穿过那些沼泽地和荒原,一步一步走到斯内普面前,让他无法再忽视她的存在的原因。
在斯内普眼里,大多数人的感情都是很善变不定而且轻佻的,他们会在某个不值一提的瞬间爱上对方,哪怕那个瞬间也许压根就是个错觉。一旦被感情涌上头,那么他们的脑子也就跟巨怪的差不多了,不管看到什么都是好的,缺点和Yin暗面哪怕再明显也一律忽略不见。
这种感情诞生的基础就是他们自我编造出来的谎言,一旦时间久了,就会崩塌得会比沙砾堆积起来的堡垒还快。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有人真的会毫无保留地接受他的所有。
他感到怀疑,抗拒,一次一次地试图把奥罗拉从自己面前赶走,又看着她一次一次温柔到固执地回到他面前,他从心底里有着一种无法否认的愉悦和欢喜。这种满足感就像吸/毒一样,一旦产生就开始逐渐扎根泛滥,难以戒掉。它们在他刻意忽略的心房角落里发芽疯长,最终等他已经开始意识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必须承认,是斯内普自己下意识的纵容造成了今天这种局面。
说不上来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在内心最深的地方,深到已经被他自己都遗忘的层层伤痂之下,他仍然有一丝求生的愿望,渴望被人拯救。
而他们终究是不一样的。
能穿透那些苦难和绝望照耀温暖到他的,只有眼前这一个人。但是对奥罗拉来说,她的选择,不管是从最好还是最合适的角度,从来不是只有斯内普一个。
所以当她和查理·韦斯莱在一起的时候,斯内普会克制不住地不悦和嫉妒。当她和西里斯无比自然轻松地相处玩笑的时候,斯内普会更加恼怒。而当邓布利多告诉他,奥罗拉提出要只身一人去伊法魔尼的时候,他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否决了,压根没思考他是否有这个名义和权力替她做决定。
斯内普终于明白自己在厌烦什么。他在厌烦奥罗拉能影响他的判断和行为;厌烦她时不时就会把她自己卷进一堆不必要的麻烦里,自己还不得不去把她救出来;厌烦她一声不吭就做出这个危险至极的决定,还要因为这个决定而离开霍格沃,离开……
这是一种难以自控的占有欲,发生在他和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