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进水里扑腾着挣扎着,爬上对面的岸边,仓惶消失在幽暗的森林深处。
所有的动静都远去后,奥罗拉听到了一阵挺熟悉的嘶嘶声,蛇类的声音。
她回头,看到茂密的蕨类植物们从远处开始逐渐被分开,有什么东西正在沿着这层植物铺垫成的shi冷地毯蜿蜒而来。
“呃……”她基本能猜出来那是什么,忍不住朝后瑟缩着,一脚踩进身后的河水里。深秋季节下的水温已经称得上是寒冷,她被涌进鞋袜里的这种毫无温情可言的水流冻到微微发抖。
萨拉查从Yin影里走出来,用蛇语朝一旁已经被魔法缩小了不少却依旧体型吓人的蛇怪阿比斯说了几句话,声音轻滑到接近呓语那样。然后他转过来,“你下午是没课的吧?”
“啊,的确是这样。”她点头,目光尽可能地远离着那条乖乖趴在萨拉查脚边的蛇怪,“我想我知道为什么刚刚那些魔法生物们都跑得这么快了,老实说我还蛮想加入它们的。所以……您这是……带它出来放风?”
“捕猎,马上要入冬了。”萨拉查动了动手指,让蛇怪自己去禁林深处的蜘蛛巢xue里找猎物,“把鞋子弄干,我有话跟你说。”
奥罗拉照办,跟着他在shi漉静默的森林里慢慢走着,空气里充斥着厚郁的水汽和浑浊脆弱的灰绿光线。它们和萨拉查身上的深浓色彩很接近,奥罗拉有时候会在这种过分单一的色调光影里看错某个轮廓,误以为自己跟丢了他。
“你最近还在做那些梦吗?”他问。奥罗拉想了想回答:“偶尔有过。”
“有什么新的内容吗?”他翠绿的竖瞳转到眼角处看着她,眼神平静Yin郁。
“没有。还是那些画面,树,城堡……”奥罗拉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一下,然后才接着说,“不过大多都不在霍格沃茨。”
“你有想过为什么你会做这些梦吗?”
“有想过。那段时间想得我很痛苦,很漫长,像在水里拼命挣扎着即将溺死的落水者。”奥罗拉耸耸肩,“那种感觉很可怕,而且我找不到任何头绪,所以我决定不去想了。”
萨拉查听完,扯了扯嘴角,没有过多的发表意见,只是突兀地问到:“你有去过远东和南亚的一些国家吗?”“啊?”奥罗拉被他突如其来的话题转移弄得有点发愣,但还是回答到,“去过一次吧。和凯特尔教授他们一起,去过俄罗斯的一个地方,那里有鸟蛇的栖息地。”
他略略伸手虚压了一下:“我不是说那次。所以你是没有去过了,对吧?”
“是这样。”奥罗拉点头。
也许是因为萨拉查的存在形态只是灵魂碎片的关系,不算真正的实体,那些脚底的shi滑青苔和崎岖小径丝毫没有困扰到他,奥罗拉几乎需要费点劲才能跟上他的步伐。他基本是直行着的,而且那些水渍泥叶一点也没有沾染到他的袍子。如果不是因为光线太暗,奥罗拉想自己应该是可以看清他是怎么做到的,可惜她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必须得放在脚下来避免滑倒。
“我曾经去过一个很远的国家,在很久很久之前。当然,那个地方跟现在肯定已经不一样了,不过我就是在那里第一次接触到了‘轮回’这个概念。”奥罗拉发现他说话的方式相当有技巧性,一些不想透露的细节总是会被他不着痕迹地模糊处理掉,“那里的人相信一个人死后,也许是十年,也许是一百年,他们总会又回到这个世界上来。同样的容貌,空白的记忆,一切似乎重新开始。”
“噢……这听起来还挺玄幻的。”奥罗拉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点毛毛的,她想起了自己的真实身世,十年前的她也是这样一片空白地醒来。
“后来我发现,这种传说不止一个地方有。很多地方尽管它们有着不同的语言,不同的文化背景和生活方式,但是都有类似的传说。来生,转世,轮回,这些概念不约而同的生长在世界各地,整齐划一到不可思议。”
“而在这里,最有名的就是和死亡圣器有关的传说。只要同时拥有三件死亡圣器,就会让持有者成为死神的主人。”
萨拉查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始终都保持在一个固定的调子上,像某种Jing细的机械发出的那样,根本察觉不到属于他的哪怕微末的感情色彩。这种过于清冷的语气在幽深寂静的古森林里漂浮沉淀着,让人本能地感觉到一股寒意和畏惧。
“然后呢?”奥罗拉硬着头皮接着问到,“就可以让人进入新的轮回?”
“这我就不清楚了。”萨拉查说,“毕竟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人能同时收集到这三样东西。我倒是曾经试过,不过没成功。”
“您为什么要去收集它们?”奥罗拉呐呐地问,脑海里忍不住浮现出赫尔加的那幅画像。
“不为什么,就想试试。”他冷淡地略过这个话题,“我今天来找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你的梦境里有一些东西确实很有意思。而且不管你有没有意识到,你所经历的这些的确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被称为你已经经历过的,所以你会有那种熟悉感,会有那些梦。它们会折磨你,困扰你,压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