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我的笔。”奥罗拉这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握着斯内普的羽毛笔,刚刚冲进来的时候太激动,以至于她压根没意识到自己是直接从他手上把笔抢过来的。
“噢……不好意思,对不起教授。”奥罗拉尴尬地抿抿唇,走上前去把羽毛笔递回给对方,离开了办公室。
羽毛笔在斯内普的手指间转了半圈,随时准备继续落在纸上勾画出字句。斯内普却看着那张被他反盖在一旁的羊皮纸好一会儿,眼神里波动着暗色的肃冷。
他放下笔,将那张画折叠好放进口袋,来到厨房找到艾达拉,让她带着自己去了密室。
和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比起来,这里无论是光色还是陈设都显得要锐利冷漠得多。幽绿的影子到处都是,像茂盛的水草一样攀附生长在黑色的墙壁和地板上模糊着人的判断,让人不敢确定脚下地面的虚实,仿佛被无尽暗chao包围,光是站着都胆战心惊。
巨大的蛇怪阿比斯正乖巧地盘踞在密室空地的中央,时不时伸着细长的舌头去舔着水池里的水花玩儿。注意到艾达拉和斯内普的到来后,它仅仅只是转头用金黄的眼珠扫了他们一眼就不再有其他动作,好像压根没看到他们。
萨拉查闭着眼睛躺靠在阿比斯布满鳞片的脊背上一动不动,绸样质地的袍摆垂坠而下,整个人看起来像尊Jing致的蜡像那样:“有什么事就说吧。”
“很抱歉打扰到您。”斯内普微微欠了下身,说,“我来这里是想向您请教关于死亡圣器的问题。”
听到这个词后,萨拉查终于坐起来,手臂搭在膝盖上,半抬的眼睫下方眸色森绿无光,像那些□□里怪诞诡异的幽暗密林一样:“为什么要突然关心这个?”
斯内普将口袋里那张画拿出来,魔杖一挑,让它彻底舒展开漂浮在空中:“这是菲尔德画的,经常出现在她梦里的一部分。之前西德尼家族的人为她预测了命运轨迹,却意外发现她的命运轨迹是一直在重复的,而且她对很多即将发生的事都有着一种奇怪的熟悉感,但又不是简单的预言感知。所以我在想,这件事之间会不会有着什么联系。”
听到斯内普的话后,萨拉查的眼神微微波澜了一瞬,冷光汇聚在眼底,几近凝结那样的锐利。他沉默地思考着,突然用蛇语轻声念叨了一句什么话,细柔到令人颤栗的音色。紧接着,萨拉查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斯内普身上,说:“我知道你在猜想什么,但是我不能说我真的知道它正确与否。因为死亡圣器从来就没有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过,没有人知道那会带来什么样的效果。”
“不过抛开这些。我个人还算同意你的想法。她的命运轮回,也许真的和她梦到的这些死亡圣器有关系。”
那看来斯莱特林的魔杖确实有很大可能就真的在伊法魔尼了,斯内普想到。
“魔杖的事怎么样了?”萨拉查又问,打断了斯内普的思考。斯内普回答:“有一个挺清晰的方向了。我们还需要验证。”
他略微点点头,“那棵树呢?”
“一直在缓慢地衰落下去。梅兰妮·赫奇帕奇女士猜测,它最多还能撑三四年或者更短。”
这个回答似乎没有太超出萨拉查的意料,他漫不经心地偏了偏头:“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斯内普很快告辞。
他回到办公室,用猫头鹰给在赫布底里群岛研究古树和魔杖问题的邓布利多写了一封信,提到了奥罗拉所说的关于伊法魔尼的事。写完以后,斯内普的笔尖久久停驻在最后一个单词的收尾上。浓黑的墨汁逐渐在羊皮纸上晕染开,浸透纸页的纹路肌理,像一朵盛开在皮肤上的黑色绒花。
最终,他还是没有将自己和萨拉查所讨论的那些,关于死亡圣器和奥罗拉的命运轨迹的话写上去。
猫头鹰很快带着信件消失在了天幕上,斯内普则重新将那幅画拿出来,仔细摊开摆在面前,盯着那几个奇异符号的眼神凉薄而幽远。他在思维里将最近发生的事全部梳理连接一遍,发现这个死亡圣器的符号确实是其中的关键。
重复的命运线,奇怪的熟悉感。奥罗拉仿佛已经将这些事经历过无数遍,这种轮回反复的宿命感一直存在于她的潜意识里,只是现在越来越清晰。
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会一直这样轮回?
死亡圣器是一个和死神有关的传说,没有人知道它们汇聚在一起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但是毋庸置疑的是,它们总是和死神联系在一起。死神……鬼魂鲨……
斯内普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之前从图书馆借来的,关于古老神秘魔法生物和神秘魔药材料的书,看到里面清晰地写着,从远古时期开始,鬼魂鲨就一直被认为是死神的使者。并且在很久以前,鬼魂鲨还被一些狂热的黑巫师奉为崇拜的图腾。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古希腊黑巫师海尔波,魂器的发明者,已知最早的蛇佬腔,第一个孵化蛇怪的人。
为什么都是和死神有关?
斯内普的手指不自觉地扣紧书本的硬皮边缘,尖锐的棱线碾压着苍白的指腹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