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没有。
为什么自己碰不到她?
他幻想了无数次的场景终于出现,中间跨越的千年岁月漫长到让人生厌。可当她真的再次出现在面前的时候,萨拉查却有种很恍惚的感觉,仿佛那些他独自忍受过来的时候只是她的一次呼吸。
瞬间即是永恒。
然而这样的永恒,脆弱过镜花水月。
赫尔加很轻易就读懂萨拉查的神情,笑容清浅地说到:“我早就已经死了,萨尔。你忘了?”
听到对方的话后,萨拉查眼里的微末亮光陡然消失。现在的他比任何时候都像一具标本,鲜活完美的只有外表,内里一片死气沉沉,Jing致到恐怖。
奥罗拉有点被萨拉查的样子吓到,从魂器里蔓延出来的魔法波动让她感觉有些喘不过气,胸闷得厉害,耳朵里一阵杂音。斯内普不动声色地挡在她面前,削弱了那种压制感。他态度恭敬地朝赫尔加说到:“很抱歉,校庆的活动还没结束,请允许我带走我的学生。”
“当然。”赫尔加轻快地摆摆手,“校庆快乐,替我向你们现在的校长先生问好。”
斯内普颔首道谢,伸手抓住奥罗拉的手腕快速离开密室,回到了地窖办公室里。
直到带着淡淡硫磺和茉莉香味儿的新鲜空气重新吹拂在脸上,把僵硬的感官唤醒,奥罗拉终于缓和过来:“他刚刚的样子……好吓人。”
斯内普从眼尾盯着她,不打算接受这个话题:“你到密室里面去干什么?”
他的话让奥罗拉又想起那颗不停转圈的星星,刚刚消退下去的那种无望和怀疑一切的情绪再次漫涌上来。她仿佛回到这具身躯才六七岁的时候,心灵荒芜成垂死的老人。
她摇摇头,胸口依旧堵得慌。
斯内普啧了一声,眉宇间皱痕深刻,下颌线条紧绷:“我给你两个选择菲尔德。要么你自己告诉我,要么我用吐真剂让你告诉我。”
听到这里,奥罗拉终于抬头,看着斯内普的眼神非常空洞,暗沉沉的,仿佛失去所有的生气和灵魂。这种眼神莫名地刺激到斯内普的神经,让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懊悔刚刚的强硬态度和脱口而出的话。
他抿紧嘴唇,坐在奥罗拉的对面,一言不发地等着对方开口。
“您看到我的命运轨迹了。”
“是。”
“它一直在重复,不停地重复。”奥罗拉说,语调轻到根本来不及落到空气里就消弭开,“还有那些梦,我今天才知道,原来都是有原因的。”
说完,她沉默一会儿,然后才接着说到:“好像就是从那次我被鬼魂鲨咬伤过后,我就总是做一些重复的梦。我很少去在意它们,因为它们看起来跟我的现实生活没有什么联系。可是现在,我忽然觉得……”
“那些梦是真的?”斯内普接下去,眼神漆黑。奥罗拉点点头。
“你都梦到些什么?”
“很多东西。我被困在霍格沃茨怎么都走不出去,我拉着一个孩子的手在逃跑,我和一个我看不清脸的人在对抗,他似乎会说蛇语,我不太确定。但是我好像能知道,如果我赢不了他,我就会死。”
“还有一个穿着黑斗篷,双手都是白骨的人。他总是说我在问他重复的问题,说我毫无长进,说蝴蝶的翅膀动了,说……天要黑了。”
“还有那棵树……”奥罗拉梦呓般地将那些内容倾倒出来,清亮的瞳孔机械地倒映着头顶的灯光,眼神被光斑虚化,“我经常梦到我出现在一棵树旁边,它给我的感觉很像那棵埋藏着赫尔加魔杖的古树,可我确定那不是。”
说完,奥罗拉忽然看着斯内普:“您是不是觉得我疯了?”
斯内普没有动,表情也如同凝固了一样。他不是没有想过奥罗拉身上的谜团,但是也确实没想到会有这么扑朔迷离。半晌后,斯内普重新开口,却问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关的问题:“你没有学过大脑封闭术吧。”
这是个陈述句,不带任何疑问语气。
奥罗拉犹豫了一会儿,闭上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是这样了。斯内普疑心已久的猜测终于得到证实,他早就发现奥罗拉在Jing神力层面上似乎和常人有些不同。任何试图从外部触及到她Jing神力的措施都会失效,博格特是这样,那本魂器一开始伤害不了她也是这样。
除了守护神咒,因为那是她自愿的。
想到守护神,斯内普的思维停滞了半秒。
“所以我在想,为什么我会这样?为什么我会一直走不出去?如果我的命运真的一直在轮回,那是不是意味着,我现在所经历的都是早就发生过的。我梦到的那些也都是真实的,它们不是现在也不是未来,是我的过去?”
星星出现,上升,然后消失,之后会再次出现。这是一个轮回。
这意味着,她会在未来的某一天迎来灭亡。
斯内普想到这里后,本能地感觉到一种彻骨的冷意和极端的抗拒。莉莉死去时的苍白脸孔在灯光下突兀地浮现出来,几乎和面前的少女重叠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