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辛苦苦几个月,赚的银子一夜之间全都没了。
赌坊的人肯定都在笑她是个冤大头,别人都押大长公主会去参加婚宴,只有她不一样。
姜杏之觉得自己又委屈,又可怜,又丢脸。
她已经想好了,这件事她谁也不说,就默默地烂在肚子里好了,省得说出去,凭白给人增添笑料。
但是不管如何安慰,姜杏之都还是气得一夜没睡,晚上躺在榻上,烙饼似得翻来覆去,终究忍不住又爬起来,翻出钱匣子。
今晚是阿渔守夜,三更天的时候,她推门进屋瞧姜杏之有没有踢被子,提着烛台走进黑乎乎的屋子里。
刚进入内室,就看见妆匣前有个人影,惊呼出声:“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阿渔,是我!”姜杏之了无生趣地说。
阿渔拍着心口,点燃烛台,看见她的动作,随口说:“姑娘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坐在这里数钱做什么?”
姜杏之现在听不得这几个字,闻言,拨着铜板的手指微顿,塌了肩膀,小脑袋低垂着,看起来丧丧的。
阿渔刚刚也是有些困了,脑子没有转过弯来,忘了白日香净嘱咐的话,让她们最近不要在姑娘面前提银子钱财之类的词。
她们姑娘如今心里脆弱着呢!
这会儿回过神来,忙补救道:“姑娘我不是故意的,你别难过了,便是以前没有钱使的时候,我们也生活得不错的!”
心头又被刺了一箭,姜杏之鼻子又酸又涩,眼泪汪汪的,满是怨念地看着阿渔。
恰好,这时屋门响起动静。
主仆两个看过去。
姜杏之包着眼泪,鼻子抽哒哒地跑过去,扑进来人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杏杏:生活就是一场磨难罢辽……
☆、第 54 章
第五十四章
姜杏之青丝飘垂在脑后, 身上披着雪青色绣红梅的披风,扑进陆修元怀里。
陆修元没料到小姑娘这个时辰不仅没有睡着,还Jing神抖擞的像个小炮仗似得冲击了他怀里。
他身上寒气重, 本不该有她这么抱着,可他发现昏暗的烛光下, 姜杏之眼眶泛红。
姜杏之仰着粉白的小脸,双眸噙着泪光, Jing致秀气的鼻头也红彤彤, 要哭不哭,满眼的委屈。
细弯的黛眉轻蹙, 嫣红丰润的菱唇微微撅着,发出一声哭腔。
陆修元心里一沉,让自己冷静下来,手掌扶着她的肩膀,低声问:“怎么了?别哭。”
片刻间脑中已经飞快过了一遍承安伯府发生的事情。
先前他应了傅坤会去参加他的婚宴, 今日自然也去了承安伯府,只是男女分席, 男客在前院, 女客在后院,因此并未寻得机会相见。
但在傅坤府上, 他也另派人护着,她应当没有收委屈,难道是回来后发生了事情?
陆修元语气虽然温和,但眼神却凛了起来。
得到陆修元的关心, 姜杏之像是找到了依靠,眼泪吧嗒吧嗒掉落:“呜呜呜——”
低声呜咽,道不尽的委屈。
陆修元脸色骤然Yin冷,胸腔已经涌上戾气,指腹抹开她的眼泪,把她紧紧地拥入怀里,抚着她的脑袋,抬眸看向不愿处的阿渔:“传初一十五。”
阿渔被他眼神吓住,提着灯笼的手指猛地收紧,慌张地点头,撒腿往外跑。
姜杏之打了个哭嗝,从他怀里抬头:“不,不用,我没事儿。”
阿渔被她喊住,这才想起她是她们姑娘的侍女,自然要听她们姑娘的话,朝着陆修元屈膝,提着灯笼退了出去。
关上门,拍着心口,方才陆修元的眼神让她还心有余悸。
咦~好吓人。
阿渔坐在茶房里,望着院子,看见披星戴月深夜才回家的蒲月,招手她跟前。
蒲月仰着高傲的猫头不理她,走到正屋前,扬起爪子要推门。
阿渔眼疾手快地从茶房跑出来,抱住她胖胖的身体,强制性地带她离开。
“那人在屋里呢,你怕不怕?”阿渔抱她坐在火炉前烤火。
果然,阿渔明显感觉到蒲月的猫身僵了一下。
阿渔嗤嗤地嘲笑她,笑过之后,又佩服起她,顺着她的毛发:“还是你看得明白,有眼色。”
姜杏之一句“我没事”说得千回百转,可怜极了,哪里像没有事情的样子。
陆修元俯身,视线和她平齐,看着她。
姜杏之手背擦去眼泪,抽抽哒哒的,哭完之后的眼眸波光潋滟。
直觉告诉她,不能让道长知道这件事,而且她的羞耻心作祟,说出去太丢脸了,她难过几日就能过去了。
姜杏之这样安慰自己,抽泣着逼退眼里的泪意,睁大眼睛回看陆修元,表示自己真的没事。
“杏之,别让我担心。”陆修元沉着嗓音,目光也不像以往那样温和,很是严肃,但眼里的忧心怎么都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