幔散去里面的闷热暖香。
温柔的暖风穿过,帐幔飘动,今日天气晴朗和煦。
姜杏之脸上羞红退散,逐渐恢复白嫩。
支着的窗户咚咚作响,姜杏之听见香净低声教训蒲月的声音:“姑娘还在睡觉,蒲月你不要玩窗户。”
姜杏之伸着小脑袋,瞧见窗户上印着的猫影,笑了起来。
窗前的香净听到动静,知道她醒了。
“姑娘可准备起来了?今日没有事情,姑娘可以再睡会儿。”
昨天在建安侯府热闹了一日,老太太便免了姑娘们的请安,让她们在自己屋子里好生歇息。
姜杏之的绘本又已经画好,忙活了一个月共画了四本,只等着寻一日出门去书肆看看行情。
姜杏之观外头的天色,知道现在已经不早了,再睡万一又做羞人的梦该怎么办,摇摇头:“不睡了。”
香净便去给她打水净面漱口。
坐在妆匣前,香净帮她把发丝梳顺,原打算和平日里一样帮她编个辫子就好了。
姜杏之却说:“挽个发髻吧!我要去趟正院。”
香净会意,手里动作着问道:“姑娘可是要去同老太太商议出门的事情?”
姜杏之点头:“早些办好,我才能安心。”
很快一个小髻便挽好了,香净拿起珍珠花钗帮她簪上。
姜杏之转转脑袋,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很是满意。
姜老太太听到姜杏之过来了,心里闪过一丝意外,正了神色,让她进屋。
“请祖母安。”姜杏之乖巧地行礼。
姜老太太颔首,让她坐。
看着一旁的仆妇给她上了茶点,才问:“不是让你们在自己院子里歇着了吗?”
姜杏之温声说:“谢祖母体恤,是孙女另有事情来叨扰祖母。”
姜老太太Jing锐的眼睛盯着她,似乎没想到她会如此说。
也不难怪姜老太太好奇,这还是姜杏之第一次有事麻烦她。
“说吧,何事要费你跑这一趟?”姜老太太抿了一口茶。
姜杏之面色恬静,语气温和带着期待:“孙女早前在扬州时就听过文锦斋的名号,听说这家书肆里卖的书册笔墨繁多又都是良品,所以孙女想去看看。”
姜老太太挑不出毛病,她想去书肆也不是什么大事,摆摆手:“去前告诉你大伯母一声。”
这是应了的意思?
姜杏之心里高兴,不由得就反应在了脸上,眼睛闪亮,弯着唇瓣,笑得温软又真诚。
姜老太太有一阵儿失神,垂下眸子,神色复杂。
“谢祖母。”姜杏之起身道谢。
姜老太太见她如此客气,全不像桐姐儿一般对她亲近,半响点点头:“去吧!”
等姜杏之走了之后,赵嬷嬷上前帮姜老太太按着肩膀:“六姑娘笑起来和四爷倒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四爷虽然从了军,但却是个性子软和的人。
姜老太太不愿意提起早逝的四子,不应声,而是道:“六丫头刚刚的话让我想起一件事,桐姐儿是高嫁,五房的那个目光短浅,你过会儿去陈氏房里告诉她,让她多准备些上等的笔墨纸砚添到嫁妆单子中,再让她花心思买几本孤本典籍给桐姐儿撑撑场面。”
姜老太太心里很是嫌弃五夫人的品味。
赵嬷嬷应下。
·
“幸好老太太不曾为难姑娘。”香净小声说。
姜杏之看她似乎把老太太当做洪水猛兽了,抿唇笑,在这些小事上,老太太自然不会为难她:“等会儿我们再去趟大伯母那儿。”
“诶!”
大夫人更不会不同意了,甚至还多给她支了一个月的月例银子,让她出门不要舍不舍花钱。
“出去一趟,姑娘还赚了呢!”香净打趣道。
姜杏之也没有想到还会有这样的收获,笑意浅浅。
回了自己的鹿鸣院,姜杏之忍不住拿出香净准备好的小纸条,埋头写了几句话,拐着弯儿的,明里暗里地说她们好久没有见面了,又格外强调她后日要出门。
陆修元目光含笑地看着姜杏之的秀气的字,转身吩咐了吴提几声,随后执笔回信,和往常无异的口吻。
姜杏之坐在回廊下,晃着小脚,满心期待地从蒲月身上拆开回信。
他只让自己注意安全,又告诉了她几家好吃的糖果铺子,就没了!
没啦?
竟然没有别的话了。
姜杏之不死心地看了好几遍,心中失望。
她不知是道长没理解她的意思还是他没有空闲呢!怎的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呢!
姜杏之惆怅地趴在美人靠的栏杆上,鼓鼓面颊,有些难过。
蒲月仰头:“喵~”似乎是在宽慰她。
姜杏之手指作梳子状,梳着她的软毛,酸酸地说:“还是你好。”
蒲月真幸福,相见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