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
他确实是在看风景,但也确实……以为自己藏得很好。
秦慕也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
唐时语轻轻从少年怀里挣脱,眼睛打量起眼前的男子。
身穿宝蓝色绫缎锦袍,白玉簪束发,鼻梁高挺,眉眼清秀,他手摇折扇,看上去倒像个端方公子,但脸上却挂着放荡不羁的笑容,眼底含着戏谑,看上去又像个风流书生。
唐时语很难将此人与传信之人联想到一处。
“秦……公子?”
秦慕也笑着揖手,“正是。”
唐时语的笑多了几分真诚,“先前之事,还要多谢秦公子了。”
她福了福身子,回头看了一眼顾辞渊。
少年也看了她一眼,这才不情不愿地揖手回礼。
“……噗。”秦慕也将扇子挡在嘴前,艰难地把笑意咽了下去。
原来还是个妻管严。
顾辞渊眉眼冷了几分,眼神不善地盯着秦慕也。
唐时语装作没看到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
她挽起少年的手,又对着秦慕也笑道:“秦公子若是无事,可否赏脸,让我们请你吃个饭,以表达谢意。”
顾辞渊看了看臂弯的手,嘴角弯了弯,又抬起头,眼里的冷光嗖嗖地看向秦慕也——
快滚。
秦慕也视若无睹,笑得更欢,再次揖手,“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顾辞渊:“……”
直到三人坐在奉京城里最大的酒楼雅间时,唐时语才意识到,她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
“……”
她无奈地捂住了头。
这都是什么事啊……
她方才真的怕阿渊一言不合冲上去打人。
当街斗殴,往小了说丢人,往大了万一把巡城的官兵招来就不好了。
原本也不用害怕阿渊在外面胡来,可偏偏他觉得秦慕也吃瘪她会开心。
只要能让她开心,阿渊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于是当务之急,她把两个人弄到了一个房间里,万一起争斗,也没有第三个人看到。
“秦公子……不知……”
“唐姑娘,且容在下先做个自我介绍。在下名叫秦慕也,家父乃是吏部尚书。”说到这,秦慕也不屑地撇撇嘴,“不用管我是谁的儿子,我的所为只代表我自己,我爹他不管我。”
唐时语与顾辞渊对视了一眼。
秦慕也没等对方问话,自己滔滔不绝说起了没完,“唐姑娘有所不知,我家和你家不一样,昌宁侯府的公子姑娘少,这人员少呢,糟心事肯定也少,不像我家。”
“我爹除了我娘一个正妻,小妾成群,所以我爹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儿子。”
“我在家排行第五,上有兄姐,下有弟妹,只要我平日里不胡作非为,他老人家才懒得管我,所以那件事你们尽管放心,没人知道。”
最后这句才是重点。
看似闲聊,实则把最重要的事情随口说了出来,既不突兀,又点到为止。
唐时语感激道:“多谢秦公子。”
“嗨,好说好说,我呢也是看不惯曹熠那个败类的,公子也算了却我的一桩烦恼。”
秦慕也晃着扇子,思绪飘到了五日前。
家徒四壁的破屋,悲痛欲绝的母亲,还有伤痕累累无一处好rou的妙龄女子。
秦慕也叹了口气。
他原以为曹熠只是个普通的寻花问柳的纨绔,没想到,他身上还背着数条人命,玩死过不少女子。
原本在那妇人抱着女儿尸首求到官府,却被人草草打发时,他就打算弄死曹熠,只是他身份尴尬,不好下手。
正计划着,还没来得及动手,这位顾公子快他一步,倒是省了他的事。这个顾公子下手干脆狠辣,现场也没留下证据,替他善后,倒是容易得很。
秦慕也的目光在顾辞渊的脸上打转,怎么看都觉得亲切。
就算此人见着他的时候总是极其不耐烦,眼底还藏着不易察觉的杀意。
但是秦慕也还是莫名想要接近他,或许这就是合眼缘?
唐时语见对方一直打量身边的少年,也交换了自我介绍,顺便提了提顾辞渊的身份。
秦慕也听罢点点头,并无意外,这与他查到的消息基本一致。
顾辞渊被那道视线扰得心烦,皱着眉,把目光挪到了唐时语的身上。
心情瞬间便好。
他不再理会,只一心一意看着少女的侧脸。
唐时语纵容他看着,桌下的手悄悄握住了他的。
她以为无人能瞧见的,自认做得隐晦。
可这样明显的动作,如何能瞒得过自小习武的秦慕也。
也就只有她觉得无人知晓吧。
顾辞渊觉得他的阿语单纯得可爱,眼中的笑意像绵绵水流,淌了出来。
秦慕也觉得自己眼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