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晚,起来后一直在头疼,此时没心情理会外面的两个小崽子争风吃醋吵架拌嘴,她按着太阳xue,闭着眼睛任由芸香梳妆。
心里却在想另一桩事。
先前她还说要日日为阿渊束发的,只是她一觉醒来都太晚了,阿渊起得早,等她醒了,早就练过武,束好发了。
“唉……”
“姐姐在叹什么气。”
头顶突然传出来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
“你吓我一跳……”她绷直了身子,见是他又放松了下去。
他手扶着膝盖,半弯着腰,担忧地看着她,“头疼?”
唐时语闭上了眼睛,“嗯。”
正巧芸香为她梳完了头发,顾辞渊把人挤走,站到她身后。
手指搭在她的太阳xue上,不清不重地按着。
他常年习武,手指带着一层厚厚的茧子,给她按摩的时候,茧轻轻擦过她细嫩的皮肤,带过一阵战栗。
“你方才为何在叹气?”
“我……说好的承诺,却做不到。”
顾辞渊见她难过,没再舍得追问,怕她更加自责,于是自己琢磨了起来。
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他思考了片刻,沉yin道:“姐姐不需要想别的事情,只要有一条,做到了就好。”
“什么?”她睁开眼,偏过头看着他。
指尖下的脑袋乱动,脱离了他的掌心,他干脆手扶在她的双肩上,从背后将她半拥在怀里,唇贴着她的耳朵,低声道:
“一直喜欢我,只喜欢我。”
唐时语怔住了。
她垂下了眼睛,喃喃自语,“阿渊……就这么一个要求吗?”
少年直起身,又把她的脑袋摆正,继续揉着。
“嗯,唯这一件,做到便好。”
唐时语没再说话,她努力克制着悸动,和怎么都压不下去的上扬的嘴角。
顾辞渊眼尖地瞧见,也温柔地笑了。
“这一条可不好做,姐姐,我向你讨得是十成十的喜爱,不可以与旁人分享。”
不过就算出现了意外情况,他也能解决,杀了便是,不算棘手。
后面这句话他没说,如果她做不到,他也不舍得怪她,只能怪旁人不知死活要来抢夺他的东西。
唐时语笑了笑,点头应下。
终于等到用膳的时候,唐时琬按捺不住,跑了进来。
不知是因为在宴会上唐时语一句戳穿了她的本性,还是刚才和顾辞渊吵架攒了一肚子的火无处释放,她也不再端着架子装模作样地扮淑女,一进来便开始抱怨。
“长姐,你这院里现在究竟是谁说了算啊,这个臭小子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唐时琬看了眼散漫的少年,语气嫌恶,“你也不管管他!”
唐时语给顾辞渊夹了一块蔬菜,笑yinyin地问唐时琬,“二妹妹吃过饭了没?”
“……吃过了。”
“哦,那二妹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事。”
“那……二妹妹就自便吧,姐姐要先用膳了,不然,要被说的。”她眼神往顾辞渊那边看了一眼,似是忌惮,只匆匆看了一眼便垂下头,认真地进食。
“……”
唐时琬再看向顾辞渊时,眼神里充满了谴责和不满。
顾辞渊不甘示弱,淡淡扫了她一眼,挑衅的意味十足:
你想怎样?
唐时琬梗着一口气,噎得难受。
竟然都管到了长姐的头上!看来自己对抗不过实属正常。
好女不跟男斗!
于是她安静地坐在椅子上,默默看着两个人进食。
酒足饭饱。
唐时语借口说想喝阿渊亲手煮的茶,把他打发走了。
顾辞渊对她的小心思了如指掌,不大愿意,但他从不会违背她的意愿。
于是他凑到她耳边,委屈巴巴道:“支我走可以,那姐姐便等我回来向你讨要补偿吧。”
“什么……补偿?”
少年眨眨眼,“昂,补偿。”
他带着火星的目光落在她饱满的红唇上,意味深长地抿了抿唇。
唐时语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消肿的唇又在隐隐作痛。
“长姐……你怎么了?为何脸这样红?”
“咳……无事。”唐时语正了神色,“你今日找我来,究竟有何事?”
唐时琬神色不自然,“我听说昨日曹公子找你的麻烦了?”
她紧张地搓着手绢,眼睛四处乱瞟。
唐时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嗯,你如何得知?”
这事应该还没闹到女厅那边才对,最多也只是王妃知晓,就连母亲昨天都没有问过,可见并未闹大。
唐时琬神色尴尬,“我和三妹妹昨日在外面听到了……”
她们昨日在厅里实在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