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柱子上一推,压低声音,“装醉!”
少年十分听话,靠在石柱上闭目养神。
芸香走过来便看到顾辞渊半死不活地抱着柱子。
唐时语凑过去与芸香耳语片刻,芸香点点头,拎着裙角跑开了。
顾辞渊十分敬业地扮演一个醉鬼,偶尔有路过的宾客看他们两眼,又说说笑笑结伴离开。
唐时语左看看又看看,觉得还差点什么。
她两只手掌贴在他脸颊两侧。
少年半睁开眼,瞧着她。
“忍着点啊。”她说。
顾辞渊还没反应过来,她突然两手使劲揉搓的那张俊脸,真是用了吃nai的劲儿,把他的脸都揉到变形也不松手。
很快又有谈笑声由远及近,唐时语飞快撤了手,盯着他脸上那两抹酡红,满意地点头。
这样才像喝多了。
没一会,芸香也回来了。
她手里端着一个酒杯,满酒。还有一个酒壶,里面剩半壶酒。
这是刚刚唐时语交代的,进去找二姑娘,问她要一杯酒。
只是唐时琬觉得长姐找她帮忙,那么这个忙一定要帮得实在!
一杯酒算什么!
于是唐时琬偷偷摸摸地捎上了桌上还剩的半壶酒,连同唐时语要的那一杯,一起都交给了芸香。
唐时语哭笑不得,不过倒也真是帮了大忙。
她抄起酒壶,把壶盖拿下来,里面的酒尽数都泼在了顾辞渊的胸前,又倒了一半的杯中酒,留了一半。
浓重的酒香顷刻间盖住了淡淡的血腥味。
芸香差点尖叫,“姑娘!”
少年却不动如山,淡定地倚着石柱,眼中柔情似水。
唐时语留下了酒杯,将酒壶递了过去,“悄悄放回去,莫要让人发现了。”
芸香呆呆地点头,目光扫到顾辞渊含情脉脉的眼神,浑身打了个寒颤。
主子们午膳时出去了一趟,一个两个都变得不太正常了。
有人走进,又路过离开,唐时语抬头看了看天色,心道差不多了。
她扶着顾辞渊起身,离开前还看了那柱子一眼。
嗯,很好,看来是干透了,没有血迹印在上面。
耳边响起一声轻笑,唐时语转头瞪了他一眼。
她咬牙切齿,“等给你收拾完烂摊子,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顾辞渊惬意地眯着眼,手臂搭在她的胳膊上,极小部分的重量压在她的身上,脚步踉跄,带着点鼻音,懒懒地开口:
“姐姐,阿渊的身体随你处置。”
“……”
“胡说八道!胡言乱语!口无遮拦!不、不知羞耻!”少女羞红了脸。
他侧头嗅着少女香甜的发香,随口敷衍,“是,姐姐教训的是。”
唐时语忍了又忍,才没有把他扔在这自生自灭。
芸香候在主院外不远的一条僻静小道上,见两人慢悠悠地朝这边走,赶忙迎了上去。
唐时语把酒杯递到芸香的手里,又接过她手里的糕点,将其中的几块揉碎扔在地上,又踩了几脚,剩下的两块包进了干净的帕子里。
她示意芸香扶着顾辞渊,自己迈步进了主院。
芸香往前走了半步,顾辞渊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他成功地把对方吓到之后,自己靠在了一旁的树上,闭目养神。
唐时语到了主院,站在门口东张西望,神色焦急,还是孙嬷嬷眼尖看到她,赶紧迎出来。
“大姑娘有何事?”
唐时语不好意思地笑着,“嬷嬷,真是不好意思,方才我不是说弟弟在外面等我嘛,我出去就碰到他了,结果看到他醉醺醺的,显然是酒意上头了。这傻孩子太实诚,这么难受还非要来接我。我就陪着他去散了会酒气。”
孙嬷嬷认真地听着,听到毫无血缘关系的一对姐弟还能感情这样要好,十分动容。
唐时语继续说道:“我交代了贴身丫鬟去拿几个糕点来,想让阿渊吃点东西胃里还能舒服些。”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摊开手里的帕子,里面的糕点所剩无几,还都碎成了好几块,“我那丫鬟太莽撞,脚下被拌了一跤,不仅把糕点弄碎了一地,还把阿渊手里的酒杯弄洒了,大半杯酒都泼在他身上。”
孙嬷嬷瞄了眼那帕子,哎哟了一声,“那得赶快让公子换身衣裳才是!那酒ye黏黏糊糊的,贴在身上不好受呢!”
唐时语点点头,神情恳切道:“我来就是想找嬷嬷帮个忙,看看能不能借一套衣服出来,我拿去给弟弟换上,不挑是什么料子的衣服,下人们穿的也可。”
孙嬷嬷赶忙招呼丫鬟去取一套王爷不穿的旧衣裳过来,又转头安抚唐时语,“我们王爷年轻未发福时身量和公子差不多,穿上身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姑娘就放心吧。”
唐时语回忆了一下今日匆匆一见过的胖嘟嘟的明王,没忍住笑出了声。
“王妃和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