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阿渊不是你最喜欢的人吗?”
唐时语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争风吃醋了,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
忐忑的心被安抚下来的同时,内心划过一丝奇异的酸涩感。
她忽略掉那莫名的失落,安抚道:“我最喜欢阿渊。”
这话就像天籁一样悦耳,他小心翼翼地收了利爪和獠牙,轻而易举地将内心的困兽又关了回去。
少年的眼中又恢复了光亮,他努力克制着上扬的嘴角,“真的?”
她笑,“嗯。”
顾辞渊猛地站直身体,手负到背后,头扭向一旁,耳朵渐渐红了。
“哦。”
剑拔弩张的气氛渐渐缓和,唐时语皱起了眉。
“阿渊。”
“嗯?”
唐时语正了神色,伸手去拉他的袖口,“你看着我。”
他扭回头,垂下眸,认真地看着她。
“你为何要杀他?”
“不为何。”他赌气地再度将视线挪走,冷声道,“他不是好东西。”
她却不让他如愿,抬高双手,费力地捧着他的脸,强迫与她对视,不让他逃。
顾辞渊紧抿着唇,脸色依旧臭臭的,但慢慢弯下了腰,让她不必再费力抬着手。
“你认识他?”
“……不认识。”
“你可知他叫什么?”
“……不知。”
她追问道:“那你为何……”
“姐姐!他看你的眼神很危险,我怎么能看着你跳进火坑中呢!”
前世他找到她太晚,没有参与进她的生活,不知她经历过什么,再遇时便已了无生气地躺在病榻上了。
心如刀割的感受哪怕是再经历几世他也忘不掉。
若是从前他便陪着她,若是将身边妄图占有她的人都杀光,那她怎么会被人害死呢!
果然,那些人都该死。
“阿渊,我不知你为何对齐煦有如此大的敌意,我不是要怪你。”唐时语的手颤了两下,有些后怕道,“这里是皇宫,太子在他的身边,你有没有想过,你冲上去将他杀了,你会被如何对待?你会被抓住,关进牢里,严刑拷打,甚至处死。”
顾辞渊冷笑道:“你以为我怕吗?”
唐时语有些难过,手慢慢滑落,垂下了眼睛,“可我有些怕……”
怕顾辞渊会离开她,怕他会出事。说起来,陪伴她最久的人便是阿渊了,没了他,大概就和没了家一样让人绝望吧。
直到方才,她才意识到自己对顾辞渊的依赖性有多强,即便他还是个尚未成年的少年。相依为命的这几年,他已经走进了她的心墙里。
初代的开国皇帝是女皇,如今的朝中也有女子为官,唐时语自认不是什么伟大的女子,也不是多厉害的人物,没有很聪慧的头脑,更没有强人一等的胆魄和能力。她并不强大,前路茫茫,侯府的未来不知如何,她小心谨慎地走着每一步,却也希望身后能有一个肩膀让她靠一靠,能够暂时休息一下。
母亲身体不好,父亲软弱无能,大哥也只是个文弱书生,她得咬着牙走下去,护好所有爱的人,这里面的人就包括他。
顾辞渊怔住了,向来智谋过人的大脑短暂地失去了分析与思考的能力。
他呆滞地看着她的头顶,慢慢地生出一阵欣喜,“阿语是在担心我吗?”
“嗯。”
唐时语低着头,突然眼前便出现了少年熟悉的笑脸。
他蹲在面前,抬头看着她,笑容明媚灿烂,眸中的黑雾尽数散去,又变回了一汪清泉。
“我听姐姐的,不莽撞。你放心,就是死我也一定要死在你后头,决不让你孤单,好不好?”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胡说八道!”她气急败坏地踢了他一脚。
她死过一次,最忌讳这种话。
少年毫无防备地被踢倒在地,捂着肚子,神色痛苦,表情狰狞。
唐时语吓了一跳,忙担忧地上去扶,结果他立刻变了脸,嘻嘻笑了两声,利落地爬起来,窜出去好远。
“阿语姐姐,你太好骗了。”
顾辞渊笑得前仰后合,嚣张地摆了摆手,样子十分欠打。
唐时语许久没有心情起伏这么大的时候了,幸好她的心脏还算健康,不然早晚有一日要被这个臭小子气死。
二人的打闹落在齐煦的眼里十分刺眼,他躲在一个石柱后面看着,拳头渐渐捏紧,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轻声自言自语,安慰自己:“不碍的,既然她上一世能答应求亲,那么这一次一定也可以。”
“一定可以的。”
唐时语几步就追上了少年,她气急败坏发泄了一通,少年就站在那里任她捶打,十分纵容。待她捶累了,十分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放在掌心慢慢揉着。
她抽走,他再捉。
往复几次,她累了。
少年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