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她, 想必定会惹她讨厌吧。
前世已经被她拒绝过, 这一世, 他不想向前世表白后一样,连站在她面前的勇气都没有。所以,重生来过, 他发誓再也不会对她说那些爱她不能失去她的混账话, 惹她厌烦,从今以后,他只能默默的守护她, 祝福她,看着她嫁人生子,幸福终老。而他, 也做好了孤独终老的思想准备。
他自哂一笑:“叔父没你想的那么好。”
她忘了,他也是人,也会有七情六欲,会有冲动的时候,以及不得为人知的一面。
他甚至永远不会告诉她, 他还曾在夜深无人之时,于睡梦中与她交缠不休,抚摸过她每一寸的光滑细腻的肌肤,吻遍了她每一处娇美欲滴之地……只不过梦碎醒来以后,只剩无尽的怅然失落而已。
两人又简单闲聊了几句,孟霖帆取来药膏,交给薛湛后,轻轻掩上门退了出去。
她坐在书案前,薛湛站在她面前,弯着腰,温柔的为她涂抹药膏。因常年握兵器,粗粝的指尖摩沙在她柔滑的手背上,轻轻痒痒的,然而心里却是惴惴的,无形当中多了一种压力。
两人一个身形高大的弯腰站着,一个身形纤瘦的乖巧坐着,女子一双剪水秋眸正好与他劲瘦的腰际平行。对比之下,衬的她身形愈发娇小玲珑。
风顺着窗棱吹来,吹起她墨色的长发,突然,她抬眼悄悄看了他一眼。谁料就是这么一眼,被对方察觉到,四目交接的一刹那间,望着他清隽的脸庞,面皮瞬间红了一片,赶忙低下头去。
“还疼吗?”
他柔声问道。
然而这么低沉温柔的声音,也仅仅只在她一个人的面前发出过。
薛玉娇心中微赧,轻轻摇了摇头。
待面前之人为她涂抹完毕,再不敢多做耽搁,随便找了一个理由与他告辞。不想走的匆忙,竟忘了抱走雪儿,幸而出门前被薛湛提醒,方又咬着下唇羞答答的低着头返了回来,自他怀里接了过来,一溜烟又跑了出去。
这一晚上,薛玉娇和被躺在床上,一遍又一遍的想起白日的种种情形,那张俊极冷极的脸,在脑海中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而这一夜她思虑了很久,想着若能够在嫁给谢尹安之前,他再向自己表白一次。这次,她说什么也要接受他。
因为在这个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他一样的男人对自己一片痴心,以及对自己这般的好了。
……
往日薛玉娇卯时便起,这次因揣了一肚子心事,很晚才睡着,直到次日辰时还没有醒来。期间谨娘曾唤她起床梳洗,奈何她只迷迷糊糊应了两声,就又很快沉沉睡了过去,谨娘看她实在困倦,便一直拖到了巳时才再次叫她。
“姑娘,今日还有正事要做呢。快醒醒了。”
谨娘在床头轻轻拍她被子,呼唤她道。
听到耳边这个熟悉的声音,少顷,薛玉娇终于自沉睡中缓缓睁开双眼。
“什么时辰了?”她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袋,猛然想起今日是和孙莹莹约定的日子,顿时坐起身来。
“我的小祖宗,你总算是醒了。现在刚过辰时。”
“都快午时了,不行,我们得快一点。”薛玉娇连忙掀开被子下地。
接着,两个丫鬟七手八脚的端盆倒水,为她递帕子更衣。薛玉娇简单用了点饭,便急匆匆的和谨娘乘车出门。
薛玉娇知道谢尹安有一堂弟,名叫谢尹昌,其父亲任三品户部左侍郎。一直来,谢尹昌对孙莹莹有觊觎之心,经常趁谢尹安不留意时撩拨sao扰她。
于是她抓住这一点,将先前孙莹莹那件被自己故意弄脏的衣服洗干净后,交给谢尹昌所住的宅子里面的一个家仆,托他将衣服转交给谢尹昌,并带话说是孙莹莹送过来的。
那家仆按照吩咐捧着衣服找到谢尹昌时,彼时谢尹昌正在院里和下人斗蛐蛐。听他说有个名叫孙莹莹的小娘子送自己衣服,当下一错愕,赶紧自地上站起身来,将身边的人支走,怕了拍手,接过衣服后,悄声的问道:“她还说什么?”
家仆道:“那小娘子只说让小人把东西给您,然后里面有封信,请您务必打开看。”
谢尹昌长相风流,眉尾有一颗痣。听到还有信件,急忙翻找起来,只见氅衣内果然夹着一封信。他打开来看,信封内除了一张信纸以外,还有一只钗子。
这只钗子他认得,正是孙莹莹经常戴的那只。
紧接,他迫不及待的看信中内容,信上说,这身衣服是亲自为他量身而做的,让他穿上来西街悦来客栈天字号客房见面,此钗为见面信物。
昔日,谢尹昌时不时去谢国公府与谢尹安会面,两人有时谈正事,有时听听曲儿,所以经常可以见到他身边的这位歌姬孙莹莹。自见到孙莹莹第一面时,就对她念念不忘,偶尔借兄长不在跟前的空隙,主动与她搭讪几句,那会儿还看不出来她对自己的心思,如今居然主动私下勾搭自己私会,不由低低一笑,暗道:我就知道是个小浪货,先前还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