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吵闹嘈杂。很多居民不堪噪音,纷纷买了新房搬了出去。胖子离婚的时候被老婆卷走了最后一笔积蓄,没钱买房,只能继续窝着。
而最近听说政府有意将这一片老房子拆了,胖子更加地发愁。
李墨白看着一事无成的废柴老大叔的悲剧人生,心里有点同情,甚至有一丝唇寒齿亡的感觉,却是着实想不通,跟踪这胖子和寻找神秘人的身份有什么关系。
不会,又被耍了吧?
李墨白做事情讲究连惯性,不喜欢半途而废,所以虽然他一头雾水却还是坚持每日去胖子家报个道。
这一天下了班,他啃着手中的鸡蛋饼,百无聊赖地在胖子公司附近的公交车站等待。
胖子下班,提着一个旧旧的公文包,准时出现。
李墨白现在是个装修工打扮,穿着沾满油漆的工作服,带着工作帽,低头吃着东西,一点也不起眼。
所以虽然他们时常在酒吧遇见,胖子没有认出站在身边的李墨白。
而李墨白也很享受这种明着跟踪的刺激快感。
一辆公交车缓缓停靠在车站,胖子掏出公交卡,随着人群向车上挤。
李墨白停止了咀嚼,皱眉。
这不是胖子平时回家乘坐的车次,也不是去酒馆的车次。
胖子这是要去哪里?
李墨白敏锐地直觉让他嗅到了一丝不寻常,似乎距离真相有些近了,他丢了手里的鸡蛋饼,也跟着挤上车。
两人在公交车上隔着几个人头,各怀心事。
胖子一直到终点站的前一站才下了车,李墨白尾随其后,谨慎地跟踪。
大约十分钟以后,胖子走进一处地点。
李墨白站在那地点门口,仰头看清门牌上的名字,愣住了。
***
王小川去找张凯的时候,这位犯罪心理学大博士正在办公室里烧烤。
他将一堆书堆叠在一起,上面平摆着王小川顺来的那块书写板作为桌面。
秘汁腌制的上好五花rou,剔骨牛小排,大虾鱼块,林林总总地摆满了一整张书写板。正中间则放着一个平底烧烤锅,噼里啪啦地溅着油花。
王小川进来的时候,张凯正夹着一块烤好的rou片往嘴里送,看见他,张凯眼中闪过警惕,将那rou一口塞进嘴里,连吹都没有吹一下。
他伸手护住桌上那些吃食,讨好地冲王小川笑笑:“小川你怎么来啦?这些……没有你的份。”
王小川气得发抖,寒着脸走上前。捡起被他随意丢在一旁的那些案卷资料和受害人照片,紧攥在手里,强忍着将‘桌面’掀翻的冲动,他第一万次苦口婆心地劝说张凯:“张博士啊,你怎么又在吃啊?怎么能将这些资料乱丢啊?那个情侣失踪案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头绪,难道你心里不急啊?我们可能有一个狡猾的犯人还在外面逍遥法外啊……”
王小川在气头上的时候,就会刹不住舌头,珠帘炮般地说教不停。他没有乡音,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有个古怪的习惯,就是断句的时候都会加个‘啊’的感叹音,那声‘啊’绵绵的,带点儿颤音,就像和尚念经,听得多了会让人无端地烦躁。
张凯被他的絮叨弄得没了胃口,赌气丢了筷子。从沙发后翻出一听啤酒,仰头大口大口地灌起来。
王小川见他上班时间竟然喝酒,又惊又怒,正准备继续说教,张凯将他的话题扯开:“小川你知不知道,最近赵队他们那个连坏抛尸杀人魔案件,似乎有了新的进展……”
王小川哽住,不自主地坐下,心里不得不承认这家伙有一手,这么一说到是真的勾起了他的兴致。他摇摇头:“不知道啊。”
赵凯推推眼镜,笑得神经兮兮:“你一定看过案卷,知道那个杀人魔的MO吧?”
王小川点点头,想起来就有些头皮发麻:“受害人都是女性,年龄20到30不等,死因为失血过多,实际上是被人利用动脉抽取的方式放干全身血ye。抛尸地点为东面护城河,所有的女尸被发现时都光着脚,身着红色连衣裙,头发经过处理变成黑色长直发。女尸身上没有性侵痕迹,除动脉伤口外,只有手上指甲被拔出,法医鉴定拔指甲是在受害人死之前……”
这起案件是局里几年不遇的大案子,连环杀人魔残忍猖獗,这个城市里人人谈之色变。局里大部分的人手都被抽调进案件组,却依旧毫无进展,重案组的那些人每日顶着民众和上级的压力,疲惫不堪。赵队长最近尤其焦躁,碰上向来看不惯的王小川就会训斥几句。
王小川心里憋屈,却也羡慕能投身那个案子的人,为了解馋,他将案卷翻得滚瓜烂熟。
张凯点点头:“你到是清楚的很。跟你说个小道消息,我听说,前段时间发现的那具尸体……被砍下了头部……”
王小川挑挑眉,有点惊讶:“这到是第一次听说,一般连环杀手不会改变自己的MO的啊……”
张凯如捣蒜般锤着脑袋:“是吧是吧,很可疑对不对?”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