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所以一定要遣使问责金国。
而且永宁侯就要回朝了,他在边关打仗的时候不觉得,一想到他要回来就不由压力陡生,那个可怕的男人要回京了。为了不使这个男人发飙,他们也得做出一派情面来。
朝政外交只有朝堂上的大臣去Cao心,韩缜关心的另有其事,他伸指敲了敲永宁侯的信纸。理智上他是赞同永宁侯停战的,战争不使一蹴而就的事,在没有足够的国力支撑下,还不如先守住已经有的,稳扎稳打。但不代表可以忽略其他事,他想知道金国猝然出兵有没有其他的因素?
敲门声响起,阑晓的身影闪现,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韩缜的面前。
阑晓一般隐在暗中监察京中动向,没有大事不常出现于人前,更趋向于默默无闻。而他一出手,一般发生的都是大事。
韩缜抬眼看他,眼神里有着询问,这几年他们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掌控京中局势,互相早有默契。
阑晓Yin冷一笑,开口道:“金国的小皇子坚持说什么也不知道,更没有传递过什么信息!”
这一两年,因为嘉安帝突如其来的兴趣,常常召金国小皇子完颜希亮入宫。因为对嘉安帝的警惕,韩缜曾让人留意,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现。而事实也是,起码阑晓的手下的确没有查到完颜希亮传出什么消息,一直表现的很安份。
阑晓的眉宇有着厌恶,恹恹地道:“那些金国人!”想到将军遭遇的事,管他完颜希亮说的是真是假,他恨不得让人杀了那个小王子。
“他在哪里,我去见一下他?”韩缜沉静地道。
在很早的时候,完颜希亮刚踏足京城的时候,他曾见过金国的这位皇子质子一面,后来很少遇见。想不到,完颜希亮却和嘉安帝越走越近,听说二人甚是投缘,嘉安帝对完颜希亮也甚是和善。这可真是想不到,人生的境遇转变真的难以预测!
完颜希亮被关在自己的宅子里,他已经是一个俊秀文雅的年轻人,穿着月白色的文士袍。如果不说的话,凭着外表完全看不出他是一个异族人。比之粗犷马上出身的金国人,他更像是土生土长饱受儒家教育的书生。
现在他的脸色惨白一片,外表看着毫发无损,可是底下受过没人能察觉出的刑罚。而他身边从金国被带来的人都被带走了,除了一二打扫整理的奴仆,他的身边没有可用的人了。
一连几天他都是在惶惑中度过的,除了最开始再也没有人来问话,也不准他出去,单独一个人呆着反而让他更害怕。
完颜希亮坐在院子里望着门的方向,脸上的神情是空白的,当门‘吱呀’一声响起,他不由得震动了一下,眼睛睁得大大的望了过去。
姿容清隽的少年,懒散风流的姿态,当韩缜抬眼望来的时候,完颜希亮有一瞬的恍惚,他知道出现在这里的人是谁。作为金国留在京城的质子,自然会关注孟朝那些上层的人物。
他局促地站了起来,带着不安道:“韩公子!”
韩缜疏朗淡笑,客气颔首:“完颜皇子,别来无恙!”
抛去繁琐无用的虚伪客套,韩缜选择单刀直入:“皇子想来知道我来的目的。”
完颜希亮的脸色更白了,他蠕动着嘴唇黯然道:“我真的不知道韩公子还想问什么,事实上,在你们的人找上门来之前,我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徒然有一个金国皇子的身份,却是个摆设,没人把他当作一回事。就是真的有大事,做主的也是陪同他留下来的金国官员,而不是他。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也传不到他的耳朵里,更何况是千里之外的形势。所以他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两个的就盯上了自己,明明他什么也不知道?
他的眼神无辜清澈,甚至看上去是那么的无害文弱,人们下意识的就会对他生出怜惜之心。而他还经受过一场见不得人的刑求,却依然坚强的维持住自己的风度,向人分辩自己的清白。
韩缜淡淡一笑,沉静道:“事实上,我们的确没有什么证据表明留在京城的金国人和此次西夏战场发生的事有什么关系。”
完颜希亮眨了下眼,疑惑地道:“那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对他们威逼不舍?
西夏被逼到绝境,向金国求助也不是一次两次,何以今次金国就答应了。对金国使者的讯问,是想挖出些什么找到头绪,也不乏借机泄恨的原因。因为金国此举一出,真的很难让人还对他们抱有好感,完颜希亮他们自然是首当其冲。
而且阑晓的手段不是说笑的,经过他的手还是一无所获,这些金国使者有很大的可能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为什么还是找上完颜希亮,或者是出于一种感觉,源于他和嘉安帝的接近。嘉安帝扭曲暴虐的性情,就像是一颗不定时炸弹,即使被限制管束依然潜伏着深重的Yin影,在一不注意的时候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与其说怀疑完颜希亮,不如说是怀疑嘉安帝在其中做了什么!
韩缜深深地看着完颜希亮,启唇道:“完颜王子真的不知道吗?那我很好奇,我们陛下都和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