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及开口,就见自家殿下疯狗一般的就窜了出去。
两腿抡得都有残影了。
侍卫:“…………”
很好,他已经预见殿下回宫后躲屋里暴哭的场面了。
*
今天文南街还挺清净的,顾怀月一路走来都没看到多少人,而且都正月十六了,还有小一半的铺子没开门呢。
幸好,她想买石头的那家铺子已经开门,她神色一喜,正要加快步伐,身后忽然传出急促的脚步声,有人正往这边飞快奔跑,回头就见陆瀚已在自己身后。
在她两步远的地方,陆瀚停下了脚步。
喘着气看着她。
数月不见,她眉目如旧,肤色莹白,朱唇樱红,清澈的双眸里印着正在喘气有些狼狈的自己,陆瀚一直看着她。
这个月有好多话想跟她说。
但真的站到她的面前,光看着她的脸心里就已经满是贪婪,想看更多,贪婪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几个月第一次出门就能遇到陆瀚,顾怀月也有些不知所措,她想Yin暗揣测他是不是派人盯着自己呢,只是看着他这大喘气的模样和飞奔时衣摆沾上的泥点,这样狼狈,显然不是得到消息后的Jing心准备。
还真是缘分啊……
顾怀月抿抿唇,屈膝见礼,“五殿下安。”
“我一点都不安。”
话刚落,陆瀚脸上就闪过一阵懊恼,显然他不想这样说话,只是没控制住脾气,他垂着头,低声道:“对不起,我没有要凶你的意思。”
堂堂一皇子,顾怀月甚至看出了可怜。
她忍着笑意,正要说两句话缓解尴尬的气氛,陆瀚的声音又传来,他一直低着头,看不清神情,只是觉得他的声音很闷,很失落。
“你为什么几个月都不出门了。”
“你讨厌我到,连铺子都不愿意去了吗?”
“你,你不要躲我。”声音已经带上了浓浓的哭腔,“如果你实在不愿,你说与我听,我不会缠着你的……”
放在心尖尖上的姑娘,陆瀚自然知道她有多爱财,哪怕铺子已经走上正常轨迹她只等着收钱便好,她也会亲力亲为。
可她现在,为了躲自己,连铺子都不去了。
自己,有这么不堪吗?
陆瀚一直知道自己身为皇子,但是没有达到父皇的预期,可他从来不觉得这有什么,皇子就一定要劳心劳力为了那个位置奋斗吗?自己就想逍遥自在的活不行吗?
他一直都是这个想法,并且坚定的执行。
可如今,他有点不确定了,甚至有些后悔。
如果自己没有游手好闲,和大哥一般,有建树有能力,她是不是就不会拒绝自己了?
陆瀚越想越难过,越想越无力。
顾怀月还在惊愕,他怎么会认为自己一直不出门是为了躲他呢?
确实,前两天是为了躲他,毕竟一直被自己拒绝的人,结果自己反而流氓似的对人吹口哨还不停叫好,是有点尴尬。
但后面真不是为了躲他。
甚至,已经把这件事都抛到脑后了。
她正要解释,就见对面的陆瀚已经无声哭了出来,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砸,顾怀月懵了,彻底懵了,她上前两步,有些磕巴的解释,“没,没有躲你,真没有。”
“我在家里和张大夫研究给猫儿狗儿洗澡的药水呢。”
这事她在芙蓉城就已经开始研究了,也有几个方子,但是效果达不到预期,所以在京城就没有开联动的铺子,但这不代表她放弃了。
本来她只想尝试一下,毕竟张大夫德高望重而且还不是兽医,她只是顺口一提也做好了被打出去的准备,谁知张年无聊,还真的研究了起来。
有这么一个大夫在,顾怀月当然顺杆爬不能错过了。
就一直逮着他研究。
年前方子就已经出来了,那会儿不出门是临近过年而且阿姐快生了,自己一心担心阿姐,铺子那边离了自己也可正常经营,所以到现在才出门。
“真,真的?”
陆瀚慢慢抬头,红着一双眼看向顾怀月,眼睫还挂着残泪。
“真的!”顾怀月怕他不信,连着点了好几次头。又道:“若还不信,你可以去问张大夫,这事作不得假的。”
所以不是躲自己哦?
陆瀚不好意思的吸了吸鼻子,正要Yin转晴,这才惊觉自己在顾怀月面前哭了,而且还是大哭的那种。
完了,她也知道自己是个爱哭包的事实了。
再有一点就是,她根本就没有躲自己。
所以一切的臆想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难过铺天盖地的涌来,陆瀚一时没有忍住,哭出了鹅叫。
“唔,嗝!”
还不停的打嗝。
太丢人了。
陆瀚捂着嘴巴,还是不停的打嗝,他甚至不敢抬头看顾怀月,如果在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