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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人显然也说过很多次了,一通话简直把澜山书院吹到了天际,三人面不改色的听,时不时附和两句,说过几回话后,陆湛疑惑道:“对了,京城前段时间不是弄了那什么武考吗?你们书院是什么章程?”
这个老人也很清楚,毕竟武考都出来了,你再不愿意你也得考,书院也要跟着变。
“这个吧,书院分了两拨人。”
“家里银钱足够的,就可以再添一分束脩,书院专门请了武夫子来,若是家境单薄的也不怕,每天日落的时候就带着他们去农户家帮忙,或耕田或挑水,长久下来,身子骨也是比一般人强的。”
陆湛哇了一声,“书院这个安排可是考虑到方方面面了。”
他生的Jing致说话又讨巧,老人看了很是喜欢,“那可不,这书院就是读书育人的地方,有钱没钱的,你都得给人找好出路不是。”
陆湛非常认同的点头,想了想,又担心的询问,“那学生们乐意吗?”说到这叹了一声,“我那个弟弟,最是容易受人影响了,他又吃不得苦,若是同窗都好好做他也会忍下去。”
“但若是同窗都不愿意,他也会一脸苦色,家去怕是要闹了。”
“这……”主要陆湛生的太好,这老人想了想,四下看了没人,低声道:“练武的那些还好,去农户家帮忙的都是百般不乐意,又不是让他们白干,人还送米送菜呢。”
其实老人也不明白,这些银钱不丰的家里大多都是务农的,一大家子人供养你念书,你还看不起农民呢?
若非有个别的实在不像话,老人也不会把这种话说出来。
其实他也觉得这武考很多余,学生就专心念书好了,他们是动脑子的,脑子好使不就行了?不过皇上已经下令了,他一个小人物也改变不了什么。
三人对望一眼,真随着老人把整个澜山书院逛了一圈才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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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马车后陆湛就一声长叹,为他们好的事儿,人还不领情,“这离京城这么近的澜江城都是这样,其他地方只会更抗拒。”
顾怀陵将手交握,坐直笔挺,看着有些泄气的陆湛,淡淡道:“这是必然的。”
“权重不够。”
陆湛抬眼看向他,顾怀陵接着道:“虽然大皇子说过明年至少会翻倍,但其实也没什么用。”
“因为武考在科举中几乎不占比重,它就是个入场券而已,而且要求一点也不高。”
“不能否认的是,读书人中,心比天高的很多,只是一个和正常人一般的身体,多数都会觉得这不是什么问题,考前好好养一段时间就是了。”
自然不肯废功夫每天去练武或者下地。
“要想继续把这推行下去,要么增加科举比重,譬如加分,或者鼓动他们自发的进行武艺训练。”
增加科举比重这个陆湛暂时不考虑,因为这个牵扯太大,就算父皇同意了,至少也要商谈许久又等摸索实行,完善不知道要几年去了。
那要怎么鼓动他们自发动起来呢?
顾怀陵放任他认真思考,他一直都是这样教陆湛的,只会给出意见,具体怎么实施都要他自己想。
顾怀月已经趴到一边睡着了,她昨天有些兴奋没睡好,今天又跟着逛了大半天,顾怀陵将毛毯轻轻给她搭上。
马车一路行到了俞墨的别院,顾怀陵把妹妹叫醒,陆湛先行下车,他似乎有个模糊的想法,但始终摸不到底,只能先暗暗记下。
三人到家后没多久,俞墨也回来了,他看起来比平时还要冷峻些,但好歹不似刚才那般吓人了,顾怀陵的视线在他衣摆划过,墨色衣摆隐有血痕。
俞墨脚步不停,“他们应该快回来了,你们先休息一会,我去换身衣裳。”
叶惊澜和顾软软确实也在下山的路上了。
在爹娘坟前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回,虽然眼尾还藏着玫红,但心中已经释然许多,整个人都跟着轻快了不少。
见他状态确实好多,顾软软也有心思逗乐了,抿唇一笑,颊边两个酒窝都跑了出来,“原来你抓周抓了胭脂,才改的这名。”
俞墨说本来当初叶惊澜的名字是叶宴陵,没错,最后一字和顾怀陵重了,但周岁的时候,他啥都不抓,怎么训练都不行,就跟胭脂耗上了,死抓着不放,一拿就哭。
也不知道才一岁的娃是怎么辨别胭脂的。
后来叶父没招了,这儿子生的比闺女还好看,还抓胭脂,以后还怎么行?就想着以毒攻毒,干脆给他改了宴之,谁知改过后还真见效了,虽然男生女相吧,但确实不娘气。
叶惊澜俊脸一红,啐了口,“俞墨是年纪大了也跟着八婆了吗,什么话都说。”
顾软软一直觉得他这名字有点,恩,写出来什么,叫出来的话,若不认识的,肯定以为这是个姑娘,偏他又生的好看,初时没好意思问,熟了后又忘了问了。
谁知是爹以毒攻毒。
顾软软忍笑问他,“那以后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