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不出来?
就在俞墨控制不住快要去询问的时候,门口终于出现了叶惊澜晃晃悠悠的身影,这太阳光下,这脸都快白得透明了,走几步居然还在喘气。
俞墨一个健步就冲了过去,伸手去扶他,“你怎么了?”
走进一看发现他的状况更不好了,不仅脸白如纸,眼下还深深的青黑,跟那要死了的病人似的!也不等他回话了,直接蹲下,“上来!”
叶惊澜感动的趴了上去。
这辈子居然还能让俞墨再背自己一次,这三天的折磨,值了!
哑着嗓音道:“我没事,我就是饿的,这几天都没吃没睡……”
这几天都没吃没睡?俞墨恍然,怪不得了,还要答卷子,铁人也熬不住。
顿了顿,还是直说道:“你别说话了,你一说话更臭了。”
叶惊澜瞬间收回了刚才的所有感动!
确实,这大夏天的,就算在家里三天不洗澡都该臭了,更别说在号房里那么小的地了,先前出来的学子们每一个都是‘香气逼人’,按理说俞墨该习惯了,可叶惊澜不同,他不仅又馊又臭,他还有一股子屎味儿!
很明显,俞墨也不用再详细问他了,肯定是分到臭号了。
确实是臭号。
叶惊澜的直觉一向挺准的,一进贡院右眼皮就开始狂跳,怎么?是这次乡试自己不顺利?正猜测呢,一看到自己的号房叶惊澜就懂了。
臭号阿!
最惨的那种,就在隔壁!
忍吧,除了忍还能怎么办呢?可第二天,有两位在隔壁飞流直下三千尺啊!那声音,真的,叶惊澜没有当场吐出来就已经算忍功了得了,这三日简直比地狱还可怕!
*
顾软软和谢婉玉都在门口翘首等着,当终于看到自家马车的时候,谢婉玉一把攥住顾软软的手,“回来了回来了!”
两人提着裙摆走下台阶。
马车停下,最先下车的是顾怀陵,他瞧着还算不错,谢婉玉走过去拉着他问话,顾软软继续看着车门,等俞墨都下来后,顾软软才看到了叶惊澜伸出来的手,正要上前,鼻尖动了动,怎么好像有一股屎味儿?
俞墨扶着叶惊澜下车,叶惊澜一看到顾软软就脸色一变,“媳妇儿,你快离我远点,我臭死了。”
顾软软哪里还顾得上.他臭不臭,他的脸色实在太难看了,俞墨道:“他没事,就是饿的,先进去让大夫给他两看看吧。”
顾软软忍着泪点头,上前扶着他的另一只手往里走。
两个大夫早就准备好了,两人一入前院就迅速上来把脉,结果是喜人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就是内里亏了些,好在年强力壮,考完后再慢慢补回来就是了。
家人终于松了口气,两人也忍不住了,可以洗澡了吧?尤其是叶惊澜,他真的一分一秒都不想再忍了。
大夫们忙拦了,“先吃些东西,好克化的,吃完再去沐浴,然后就能好好睡一觉了。”
两人又被强行摁着吃完了一碗鸡丝粥并几碟小菜,叶惊澜碗筷一放就迫不及待的回房沐浴,顾软软追过去的时候,就见屋里已经散了一地衣裳,人已经在里间开始洗澡了。
看着这一地‘香气逼人’的衣裳,顾软软生平第一次当败家子,捡起来直接团吧团吧用旧布包着往外丢,显然这些衣裳他是再不肯穿了的。
顾软软已经知道了臭号的事,更知道他这三天几乎是不吃不喝不睡,压根想不起问他题答得怎么样,只是满心的心疼。
从衣柜里拿出了新衣,抱着坐在凳子上等。
等了快小半个时辰,里面水声都停了好一会儿,怎么还没出来?顾软软抱着衣裳进了里间,然后就看到叶惊澜在沐桶里睡着了,歪着头,竟还打起了呼噜,显然是累狠了,他平时睡觉从不打呼的。
顾软软也不忍吵他,只出去叫了凛叔,俞凛带着几个小子把他抬了出来。
擦干身子换上里衣放到床上,叶惊澜从头到尾都没醒,睡得很沉。
顾软软给他盖好薄被,就坐在床边守着他。
*
一觉睡到了金乌西坠,顾软软忍不住快要喊他时,他终于醒了,睁眼的瞬间满是迷茫,不知今夕是何年,看到床边的顾软软后回了神,一下子起身,抱住顾软软的柳腰扯着嗓子嚎。
“哇,媳妇儿,我太难了,这几天的日子过得,比地狱还可怕!”
“我都入过地狱了,我都成佛了我!”
顾软软原本的担心之语都被他给嚎没了,脑袋不停的在顾软软身上蹭来蹭去,口里还嘟囔着:“吸香气,我要多吸点香气!”
把顾软软整得又心疼又生气,只是见他眼下的青黑还没彻底缓过来,顿了顿,还是一手抱着他,一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确实受了大罪了,也难为他还有心思来逗自己了。
渐渐地,叶惊澜也不嚎了,静静抱着顾软软,夫妻两静谧的温存。
及至到了晚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