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手否认,“没有,你别瞎说,我们什么都没有。”
“哟哟哟,那你脸红什么呀。”许安安笑嘻嘻逗她,“就姜恒那种色、欲熏心的玩意儿,我赌一包辣条,他绝逼不可能忍。”
无辜躺枪姜老哥:来,辣条给老子。得不到妹子,得一包辣条也是好的。
何小叶捂着通红的脸,焦急道:“别逗我了,说点正经的。”
“嗯,”许安安依旧不太正经,“不就是玩儿出人命了呗。其实悄咪咪做了,也没什么。可问题就出在简文他们家,她父母可不是好惹的,认定了自家闺女儿是纯洁无辜白莲花一朵,非说陶川诱、jian。”许安安有些动怒,“卧槽,诱、jian啊,真亏他们说得出口。就简文那德行的,她要不同意,一般人还真占不了她便宜。但是能有什么办法,陶川他们家穷得要卖裤衩过日子,能跟简文他们家较劲?啧啧啧,不过以前真没看出来他们家那么穷。”
何小叶抿着唇,低头不说话,又想起了因为她,陶川丢了奖学金的事。
“这事儿吧怎么说呢,人都是自私的,事到临头了,简文一句话不说,还装成一朵白莲花,任由她父母污蔑陶川。事情闹成这样,陶川肯定是退学处分。然后诱、jian这事儿真没法儿说,谁知道他们两人在床上的时候怎么回事?好在简文他们家怕闹大影响不好,也没往警察局捅。并且学校为了声誉考虑,也把这事儿压了下来。所以基本没什么人知道,陶川他们班只说陶川因病休学。”
何小叶呆愣愣看着许安安,“你怎么知道?”
“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学校压得再好,管不住简文的那群狐朋狗友……呃……也有些是我的狐朋狗友。这么说吧,简文跟你男人打小认识,你男人跟顾燃是兄弟,所以大家朋友圈有重合。简文的事,学校没人传,但她的朋友圈子里都传遍了。”
何小叶默默地想了很久,突然问道:“陶川以后还能考大学吗?”
“考大学?这事儿可是要放在档案里一辈子的,如果他家有点背景估计还能想想办法,可他妈连字都认不全,饭都吃不饱,能怎么办?”
何小叶呆呆盯着桌面,眼前浮现出那个穿着半旧薄花袄和沾了泥点西装裤的干瘦妇女。她好像就坐在那里,伸着黑瘦的手想去抓什么,一双无神的眼直直看着何小叶,额头上挤出几条皱纹。
那个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老的妇女,她的天大概塌了。她引以为傲的儿子,她视若珍宝的儿子,以这么惨烈的方式让她看见天塌地陷的模样。
何小叶难过得喘不上气,这件事无论如何陶川都脱不了干系,但陶妈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把她的天撕给她看?
何小叶想得太多,头有些晕,浑浑噩噩过了一下午。
最后一节课,实在头疼得厉害,只能请假回去。她没有告诉姜恒,她想自己慢慢走回去,仔细想想这件事。
正是上课时间,走廊里空荡荡的,何小叶走到走廊顶端,拐角处正是理科实验班,她的目光一掠而过,却刚好落在了后门处那张被闲置的空荡荡的座位上。
那大概是陶川的座椅。
脑袋里又是一阵发紧,何小叶加快脚步跑下楼。
校园里有些空荡,Cao场上有几个班级在上体育课,少年们充满活力的身影在球场上奔跑。何小叶想起陶川抱着篮球,额发微shi,带着明亮笑容的模样。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让那个明亮的少年变成这样?
何小叶不敢细想,匆匆跑出校园。
因为还没到放学时间,校外冷冷清清,几乎没有几个行人,各个店铺也显出一副懒洋洋不愿待客的模样。
何小叶出了大道,转过拐角,撞见一道小小的身影坐在墙根处。
枯瘦的妇女垂着头坐在墙根处,头发已近半白。
何小叶顿下脚步,犹豫了片刻,却不知怎么开口。
妇女似乎有所察觉,猛地抬起了头。她脸颊深陷,一双眼也凹了进去,瘦得脱了人形,像具可以行走的骷髅。
她原本就干瘦,现在已经是枯瘦了,薄薄的皮肤贴在骨架上,似乎没有一点rou,脸上的皱纹越发明显。她无神的双眼此时更加空洞,看着何小叶好半天,才慢慢有了一点神采,好像从另一个世界才回到现实一般。
她愣了一愣,然后猛地醒过神,站起身,干黑的手铁钳般抓住了她的手,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你是阿川的同学吧?你帮帮我们阿川吧!”她整个人不停地抖,好像随时要摔倒,豆大的泪珠瞬间就滚了出来,“他不是那样的孩子呀,他从小都是三好学生,我们村里的老师都夸他,他不会做那样的事。同学,你去跟老师说说吧,肯定有误会,阿川是个好孩子啊……”
她泣不成声,抖得厉害。她情绪十分激动,一双手用力地抓住何小叶,抓得她手腕生疼。
“阿姨,你别急,我会帮你跟老师说的。”何小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这个农村妇人,她大概不知道,在这件事上,老师起不到任何作用,她四处无依,只能把最后一点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