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的死我们已经查清了,属于意外溺水,你们赶紧去县城把尸体拉回来安葬吧!”
“我们这回过来是同陶知青还有其他的事,你们都别跟来!”公安们交代完,不假辞色地将老支书挥退,反过来面对陶湘时,却又客气有加:“陶知青,麻烦带个路吧。”
都到了这地步,陶湘只好带着他们走了一趟山林。
山道旁的野鸡窝还在,只是窝里的鸡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多了,不知是不是都出去觅食的关系,大概只剩下七八只正卧在丛子里头休憩。
可哪怕仅有几只也够让公安们喜出望外的,他们联手将野鸡都抓捕干净,因里头有着陶湘的功劳,还想给她也留一只。
但陶湘哪里敢要,别的不说,这野鸡生在属于旮沓屯的山头,山上产物都是生产队集体的,平日里没人知晓自己捉着吃就吃了,现在又怎好独占。
带回去也是归了生产社,还不如让公安们都捉走,起码能赚个人情。
果然几个公安看陶湘这般上道,也承了这个情,乐呵呵地直说让陶知青以后遇见事就去找他们帮忙。
公安们来得快去得也快,开着藏了鸡的车离开以后,老支书诚惶诚恐地拽住陶湘问缘由,倒弄得陶湘尴尬不已。
她总不好说是带几个公安去山上捉鸡吃,沉思了半晌实在找不到什么好借口,又见顾同志静静候在远处等着自己,便随口推说是公家的事,要保密,不可透露。
这下陶湘在旮沓屯更出名了,大家伙私下里都道陶知青与县城公安们都熟识,任官家人也要给她三分薄面。
顾家当家的死就此落了幕,像是投进水里的一颗石子,谁也没再放在心上,除了赵家的几个孩子。
他们始终不相信自己的爹是意外落水,所以当老支书叫人套了车预备带小孩们去哭赵家男人尸体回来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见三个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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屯民们散去之后,陶湘踌躇了会儿没有先回西厢,而是跟在顾同志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山里。
“你说吧,要跟我解释什么?”眼见路上无人,陶湘率先停下脚步问道。
她低着头用脚踢山道上的石子,怎么也不肯抬头与男人对视。
未曾想顾景恩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上下打量了陶湘一番,见她一切安好这才放下心:“你这回去县城,那些公安没有为难你吧?”
“能怎么为难?你不是都听到了?”
提及这个,陶湘更疑惑当日的事:“话说赵家男人怎么就死了?我记得你跟我说,那天在河边你跟他……”
陶湘的问话还未完,只见顾同志像是瞧见了什么,忽得伸手捂住了她的嘴,随后一手拢抱住她的腰。
男人的臂膀极其刚劲,托着她毫不费力,两人一齐下了山道。
因不清楚顾同志的意图,陶湘只能感受到自己被男人愈发贴近的气息整个笼罩起来。
她眨着眼躲在男人的怀里,乖乖的一声都不敢吭,以为是有人。
☆、第六十四章
山道上确实有人, 是赵家的三个小子。
他们自打陶湘回来便盯住了她,深信她绝对与自家亲爹的死脱不了关系,而今天依旧像昨晚一样习惯性躲在暗处偷看偷听, 正听到关键处时,却不小心露出点衣角被顾同志发现了。
不知自己已经暴露的赵大宝领着两个弟弟躲在转角处树后竖起耳朵又偷听了会儿, 可再无任何声响传来,他大着胆子偷觑一眼, 山路上早没了人影。
淦!跑了!
赵大宝暗骂一声, 想起方才听到的零星话语,更是坚信这两jian夫□□害了他爹。
他没冒险继续往深山里走, 索性带着弟弟们下山回去从长计议。
缩在山坡上的陶湘一动不动,她看着身边的顾同志,对方常在山丛间游走,五感异于常人,此时正面色严肃地辩听着山道上的动静。
捂了一个冬天的他肤色从劳作久晒后的蜜麦变得白净起来, 从陶湘的角度,她甚至能望见顾同志微绷着的光滑下颌线, 以及连接着的皮肤细腻的修长脖颈。
他的下巴上没有一般男性都会长的粗黑胡茬, 男人每天都刮得很干净。
注意到落在身上的视线,顾景恩偏过头看向少女, 本该是锐利的眼神一下子温润起来。
陶湘不敢大声说话,见顾同志只是看着自己,却没半点反应,她忍不住凑近了, 用气声询问道:“是有人吗?有没有走了?”
少女神态可掬,呵气如兰,那股子甜腻的气息萦绕盘旋,仿佛要钻进人心里去。
顾同志的耳根兀得红了,那红意从下逐渐蔓延到耳廓上,他不太自然地移开眼,摇了摇头。
陶湘没注意其他,以为顾景恩的摇头是指人还没走,于是她便又退回原处,按耐性子等待着。
正值春暖花开,万物发芽生长,就连灌木枝杈也长出绿意。
百无聊赖的陶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