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信,那你就先帮我拿着,我去医疗所看下黄知青就回来,等下咱们还是在这条巷子碰面……”
从加急信寄出到现在都半月了,哪怕知道碰上年关速度会慢些,但陶湘仍旧不免在心里惦记着。
她边絮叨,边蹲着从背篓取出一小包红糖和nai油硬糕。
对于此时贫困挣扎的劳动人民来说算是昂贵体面的礼物,陶湘出手大方极了。
这是要给病情严重的黄自如带去的探望礼,还好之前在供销社有多买,不然剩下的带回四合院怕是要不够用。
“好。”顾同志低低应着,弯腰伸手轻柔地拍去陶湘头顶积落的雪晶。
天气冰凉刺骨,落下的大掌却犹似带着暖热,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春意盎然起来。
娇小的少女蹲在地上像是只软团小兽,而男人的身影看上去则将其整个笼罩起来。
陶湘心里坏主意起,仰头趁顾同志不备,往他嘴里硬塞了一块nai油糕饼:“甜不甜?”
有细碎的nai屑落在男人唇边,看上去既邋遢又傻气,但依旧俊朗让人难掩惊悸心动,仿佛引诱着什么。
陶湘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下意识就吻了上去,尽管只是唇角,等恢复清醒的时候,她已然跑出了巷子。
而保持半蹲姿势的男人半天错愕不及。
但他旋即嘴角抿开笑意,用料十足的nai糕在嘴里化开,却不及落跑少女落下的吻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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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着脸的陶湘一路唾弃懊恼,等她迎雪赶到医院的时候,却见病房里只有一个女知青面色不好地陪侍着病床上被打满绷带的黄自如,还有一个男知青去打饭了,没有回来。
自从陶和黄接连受伤,知青院里剩下的四个知青分成两组,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每天轮换着来照顾黄自如,已经有小半个月的时间了。
看到陶湘,病床上的黄自如显得很激动,只是她声带坏了,嘶嘶哑哑说不出什么话来。
而病房里,突然见着一个新的知青面孔,其他的病患及他们的家属则热切地窃窃私语起来。
气氛莫名古怪,女知青的脸色更不好了,显然那些人说得不是什么好话。
见状,不明所以的陶湘把手里的红糖糕点纸包放到病床旁边的小桌上,一边摆手安抚着黄自如:“先别动,好好躺着。”
黄自如倒也听话,慢慢地平静下来。
病床边挂有白帘,陶湘将帘子拉展开,将这个临窗的床位暂时遮掩上,同时也阻隔了外人窥探的视线。
三人这才能待在一块,好好说话。
黄自如眼见着放松下来,只是当听见陶湘说没有作恶的赵家当家消息后,她那红药水痕迹遍布的面容仍不免露出愤懑表情,堪称狰狞。
赵家当家是把黄自如往死里打,下完狠手以后随手往野外一丢,根本没有要让她活下来的意思,是黄自如福大命大,这才捡回一条小命。
然而她住院的这些日子,外面的流言蜚语却少不了,如花似玉的女知青好端端被打成这样,揣测什么的都有。
外头议论纷纷,知青们也不是不想解释,可是老支书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耳提面命要压下屯里的丑事。
社员屯民们素来心向一处,没人帮衬,因此几个知青只能称黄自如是与屯里的人拌嘴打架,受下这个委屈。
倒也不是没有好消息,黄自如虽然受了难,伤势严重,但并没有性命之忧,况且老支书承诺会想办法帮她做病退,提前返城。
女知青说起这个的时候,眼中的艳羡止也止不住,就连陶湘也略感诧异。
提前返城,多少知青梦寐以求的事。
只听对方继续解释道:“是其他屯子里出的先例,听说有个女知青想逃跑,但没想跟的是人贩子,被遭了害……”
女知青说起这个的时候又唏嘘又庆幸,许是想起了她们先前也妄图逃跑却遇人不淑的事,心里涌起一阵后怕……
知青们经常在镇上,消息灵通,知道有位其他屯镇的知青受到迫害,被优待回城了。
就连过年本该组织知青们参加的学习班不了了之,或也是因为这个事件的牵连,今年北地这片疙瘩地区都没有要知青集中学习的意思。
陶湘心想那知青应该就是她举报人贩子时解救出来的苏梅,她们去年秋天坐的同一列火车来北方下乡插队。
两人正说着话呢,去打饭的男知青回来了,说到学习班的事,男同志肚里的怨念显然要更大一些。
“唉,这春节过得……”
“完全没必要留咱们在这里啊,放我们回去探亲不是更好?”
后续的谈话多是抱怨,陶湘左耳进右耳出听了一阵,心里开始着急去与顾同志会合,便准备起身与知青们道别离开。
可还没等她动作,外头突然声嚷起来。
“陶知青呢?陈婆说她来镇上了?”
“陶知青在吗?”
是屯里的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