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着无穷无尽的训练,陶湘躲懒惯了,地里的农活都已然不高兴费力干,工分挣多挣少对于她来说无大用,又何必五斤喘着六斤日夜练歌舞,之前短短十天的排练都吸了她大半Jing力,实在不愿如此费劲。
但现在陶湘不得不考虑起这个被她搁置一旁的选择,看上去似乎是唯一躲避灾祸的出路……
五个知青吃了陶湘一顿饱饭,也不好意思白吃,在得知陈家地头的过冬菜还没有收完,立刻化身为脱缰的野马,纷纷背着箩筐就往地里奔,拉都拉不住。
短短一个下午的时间,陈家地里的菜头就都被收了回来,堆满了整个四合院的晒场,陈阿婆见状喜得合不拢嘴,给每一个帮忙的知青都分了一些冬菜,皆大欢喜。
拿了菜,几个女知青们不着急走,留在原地像是有什么话要问陶湘。
原来还是搬知青宿舍的事,陶湘没有给出准确答复,她们也拿不准什么时候帮着清空打扫闲置铺位。
说到搬宿舍,陶湘也犯了愁,眼下陈丹桂回了陈家,赵家也身陷囹圄,身边一切糟心事犹如往日云烟,说没就没,再提搬走,就显得非常没有必要,本来小隔间住着就挺不错,且里头她那么多东西搬来搬去也麻烦,叫人帮忙更有透露财物的风险。
陶湘思考了一番,对着女知青们摇了摇头:“现在屯里发生了那么多的事,等这阵子风波过了再说吧,还不知道县城里大队长和赵家他们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要是赵家婶子全头全尾地回来了,那她铁定搬。
得知陶湘短时间内还搬不回知青宿舍,女知青们都显得有些失望落寞,就连黄自如看着也一副不怎么高兴的神色。
注意到黄自如,陶湘这才想起自己答应对方的东西还没给她,一张由黄自如亲笔写下的欠条保证书。
此次中途虽出了个小插曲,但是陶湘对结果还算满意,与她原本的计划大差不差,总归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期间黄自如出了不少力,甚至也没出卖她,这份东西是对方应得的。
从陶湘的手里接过那张稍带余温的纸,黄自如还有些不敢相信,轻飘飘的一张白纸黑字却成为她这段时间积压在心头的巨石,每晚不得安眠,可现在拿在手里,她又有些怅然若失。
黄自如看着陶湘此刻对她展露的温和笑脸,心头一酸,说不清楚是什么情绪,但再也没有对陶湘的敌意了。
当天晚上,陶湘在小隔间里琢磨了一夜,最终打定主意,准备上县城寻女团长入文工团。
第二天一早,天空开始洋洋洒洒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雪粒子,这算是北地的第一场雪,预示着寒冬的到来。
陶湘早早地起了床,随意吃了些陈阿婆煮的薄粥之后,就进小隔间准备今日进县城要用到的东西。
老nainai给做的那两床大棉被又重又大,陶湘一条铺一条盖,把床铺隆起得巨高,像是睡在云端里,连带着床边垂下的部分也十分厚重,她好半天才扒拉开,从里面翻出存放各种票证钱钞的小木匣。
好不容易去一趟县城,自然不能白去,但凡家里缺的不怎么缺的,只要是碰上了的好东西,她都想买了带回来。
“阿婆,家里还差什么?我今天去县城,可以帮忙带回来!”收拾到一半,陶湘转过头朝隔间外的陈阿婆问道。
陶湘实在不知道陈家还缺什么,除了一些油盐酱醋等调味料,别的似乎都齐全了,粮食也足够三人吃到正月过后。
她也长了一些经验,不像初到时患得患失着急忙慌,外头虽主粮少见,却总是不缺杂粮卖的,到时候及时补充就好,并不需要囤积。
陶知青又要出门花钱了,这回陈阿婆没有再见外,而是嘱托陶湘裁一些红纸、打上二两最便宜的烧酒回来。
北地过年素来有贴红联祭祀等习俗,今年陈阿婆脚受了伤,本都打算用旧时的凑合凑合,不想乘了陶湘这股春风。
陈阿婆的请求对于陶湘来说简单至极,她还捏了捏果果的脸颊,笑着说道:“成,我再带几包鞭炮回来吧,给果果丢着玩……”
果然果果一听,看着陶湘的眼眸一亮,再安静乖巧的孩子,也渴望玩耍。
陶湘裹了毛料大袄,提着一只带盖的空背篓出了门,她还要去跟赶牛车的老汉商量一声,看看送去县城里要多少钱。
然而才刚出了院门口,陶湘就被候在墙角根儿上的顾老叫住了。
这天实在是冷得很,对方将手揣在袖筒里,嘴里冒出阵阵白气,面上的表情显得十分为难。
陶湘还以为是顾同志出了什么事,要顾老来找她帮忙,急忙连连追问。
细问下,顾老这才不好意思地开了口,原来他是想托陶湘带东西,卫生所里的药水玻璃瓶。
“这天太冷了,夜里没个暖和的,还真受不住……”顾老手里攒着几张碎钱,希望陶湘能帮他捎几个药水瓶,好晚上灌热水塞被窝里。
他也是听陶湘在西厢里跟陈阿婆说要去县城,这才腆着脸皮来求帮忙,以往他们外祖孙俩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