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心理压力也大。
陶湘可没有兴致关注黄自如的心理活动,如今对方能乖下来自然最好,笼中鸟兽已经得了报应,她不会指望多的,更不会恶意去寻人麻烦,至于那些欠下的钱,要是以后也能一直不作妖下去,那她也不会再去提,什么时候忘记了,就当两清。
外债什么的从不被陶湘放在心上,拿出去的钱就再没想着可以收回来,自己的药费是这样,帮陈阿婆付医院钱时也是这样。
她只要守好口袋里入账的津贴与粮票就行,这些是维持生活的重要来源,绝不能出差错。
同时陶湘还在想着另外的问题,那就是黄自如今天所说的看见人贩张凤娥夫妻俩的事,还有就是她想搬出西厢了。
抢钱骗钱的人贩子自有公安去追捕,之前因此所吃过的血亏也可以另外再追究,陶湘这倒是第一回寻思起要搬出四合院。
小隔间已经被她捯饬得有模有样,更可贵的还是个私人空间,可老是受人针对算是怎么回事,同住一屋檐下的陈丹桂搞些小麻烦也就算了,近邻赵家也不是好相与的。
陶湘猜测自己放在西厢外面的东西,十有八九就是这两伙人破坏偷窃的。
如今就已经处成了这样,时间长了怕是内忧外患还有得磨,加上陈阿婆也是息事宁人的性子,陶湘掂量了下自己,觉得怕是难搞哦。
以前只赵家还不算什么,现在又多了个与陈阿婆沾亲带故的陈丹桂与她娘,关系户最难处置,陶湘也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忍不住脾气就同她们来掰扯一顿,陈阿婆搁在中间怕也为难。
之前谁来都不怕、撸袖子就干的态度一下子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萌生了退缩之意的陶湘在心底默默盘算着,要不还是提前离开搬进知青院吧。
也不用等年后了,越早走越好,等回了屯里就同陈阿婆提这件事,以后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也省得老被别人视为rou中刺眼中钉,当成假想敌的日子可不好受,平白又受些许磋磨。
然而陶湘并不知道,她已经被别人盯在了眼中。
第一天的县城大会不像想象中那么刻板垄长繁琐,它的流程里甚至是穿插了表演节目的,一道发言一个节目的会议方式颇为新颖,起码能一直让人产生新鲜感。
旮沓屯知青们表演的歌舞《红球舞》被安插在了第三,正好是吃饭前的最后一场,时间上有些赶,陶湘等人在第三个县城干部开始讲话时就被喊到了后台做准备。
其实也不用特意准备什么,把外衣一脱,大家伙里面就都是齐整干净的绿色军服,再分了包袱里的道具,一切就齐活了。
可当大家围在包袱前等着分红花球时,看着里面散落出来的玩意却纷纷傻了眼。
原本之前看时还鲜亮的红花球此刻像是被坨泥巴里的烂泥抹了,个个都黑黏糊糊的,就连陶湘那本大城市里寄过来的珍贵□□也不见了踪影,看起来像是被谁恶作剧了一般。
知青们见状一个个表情都变了,他们扒拉着包袱,但是就是没见着陶湘的那本□□。
表演不表演还在其次,□□被人偷了可是大事,毕竟那是陶湘叔婶寄来的,贵重得很。
知青们一下子慌了神,尤其是被叮嘱要看好包袱的男知青,内心更是愧疚忐忑,他们还吃了陶湘给的花卷,没想到临了却出了这么大纰漏……
陶湘自然也有些错愕,秀气的眉毛高高皱起,目露震惊诧异。
不过现在可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眼看上台在即,他们却丢了最重要的道具,要知道他们报上去的歌舞名称可是《花球舞》,作为至关重要的组成部分,花球绝不可或缺,不然就成一场笑话了。
在陶湘看来,当务之急是要先把表演过了,其他的事后再查明也不迟。
“别慌,没什么大不了的。”陶湘抿着唇,努力稳定住众人情绪,“你们先在这等着,我出去想想办法。”
“可是快开始了……”有女知青如弱兽般认命道。
但陶湘摆摆手,只留下一抹背影,旋即钻出了后台。
就在知青们都站在后台垂死等待的时候,陶湘那边却是径直找上了坐在剧院后排的王爱国同志。
世事变幻莫测,早上才想着搞好关系,这下就突然有求于人了。
陶湘笑得眉眼弯弯,吐露着自己的诉求,其实也就帮忙开口问王岗屯拖拉机手借用下绑在拖拉机上红球的事。
张一张嘴的功夫,王爱国没有什么不应的,当即起身去剧院外头找王岗屯大队长家的小儿子说事。
见事情有了转机,陶湘切实松了口气,连忙起身跟上。
王岗屯拖拉机手二十来岁的年纪,正坐在剧院外的石梯上听其他屯里的拖拉机手谈天说地,有些人年岁大了,走过南闯过北,那些经历可比剧院里的唱歌跳舞吸引人的多。
“小王哥!”王爱国远远喊了声,“借你车上的红球使使呗!”
王岗屯的拖拉机手是叫王国华,陶湘心里暗暗忖,面上露出笑,简略地解释了声:“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