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做不成,能气气小鬼头也好,省得一天到晚被胡乱针对,令人烦不胜烦。
说到陶湘的头伤,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不过被此拖累,她也不好去镇上办事处领取十一月份的津贴粮票。
算算日子,已经拖延了快七八天,只能等下回去寄信的时候再顺带领了。
就在陶湘一边想着,一边单方面逗弄赵家三个孩子的时候,四合院外忽然跑进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伙子:“陶知青……”
乍见陶湘眉眼含笑,肤白发美的模样,那小伙子霎时红了脸,连讲话都磕磕绊绊起来:“陶,陶知青……不好了,陈婆在地里被锄头砍着脚晕倒了,俺娘叫俺来喊你。”
人高马大的小伙,这么重要的事情,讲话却吞吞吐吐,一点都不利索。
陶湘闻言立刻担心地紧皱起眉:“你等着,我放个东西马上同你去!”
回个隔间再出来的功夫,陶湘已经梳好了头发,还换了件衣服,这回她没有再头绑白纱布,看着同方才的慵懒病容相比,多了些Jing神英气。
等在外头的年轻小伙脸红面红,闪躲着眼神说不出话来。
陶湘“咔嚓”一声顺手锁了西厢的屋门,即刻就同小伙子出了四合院。
院子里很快安静了下来
“不行,这个骗子,俺们总要给她些颜色瞧瞧!”赵大宝眼珠子骨碌碌转着。
至于陈阿婆砍不砍着脚晕不晕的,他可不关心,一心只想着报复陶湘。
赵大宝的眼睛从锁上的西厢门上掠过,落到了墙角根旁那堆不起眼的黑色煤饼上,坏主意一下子有了。
都说住在四合院里的女知青考究,连烧饭用的燃料都得是好几分钱一斤的煤炭,今儿个俺们让你用!
赵大宝领着自己的两个弟弟,在院中没人之际,恶心恶眼地靠近了那堆煤饼……
然而高高升起的脚还没狠狠跺下,离得院门最近的赵大宝却被人一把揪住了衣领,来者正是恰巧特意趁人少时过来还饭盒的顾同志。
一言不发的顾景恩眸色冷得很,他盯着赵大宝及其他两个小孩的视线像是没化开的冰,高大挺拔的身材又给小狗东西们带来极大心理压力,觉得下一刻就会挨揍。
于是在他骤然松手后,赵大宝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怂气地尿shi了□□。
他夹着腿苟起身,带两个小的边哭边跑:“你给俺等着,俺要告诉俺娘……”
这种跑前放狠话的不入流威胁手段也不知跟谁学的。
顾景恩没有理会赵家孩子们的恶言恶语与记恨,他看了眼完整的煤饼堆以及门窗紧闭的西厢,握着那只饭盒便又回去了。
四合院里发生的事,陶湘一点都不知道,此时她正火急火燎地赶去陈家的自留地里。
远远地,就瞧见那块地里围了十来个人。
见着陶湘过来,站成一圈正悉悉嗦嗦商量是将陈阿婆送卫生所,还是送回家里的的屯民们立刻让开了一条道。
“陶知青来了!”有人高喊。
不知为什么,陶湘看着那些人看自己,浑然像是在等她拿主意似的,可明明她只是一个房西而已啊。
等走近了,陶湘打眼细瞧,中间躺坐着的正是昏过去的陈阿婆,老人家某只穿着破草鞋的脚面此时一片血红,伤口被人抓了一把土暂时掩住。
而果果则牢牢地守在她的身边,因为是个哑巴不能说话,在人群中存在感很低,小脸上糊着的尽是泪水。
陶湘被这严重的伤势唬了一跳,完全想象不了前几天还一起吃鸡说笑的老人现在却如同了无生息一般:“快叫车,先送医院去啊!”
然而人群并没有动,大家面面相觑:“这伤送医院怕是要花不少钱呢?”
“不能找大队长预支?”陶湘记着自己前段时间住镇上医院那回,可是大队长用生产队里的钱垫付的。
“那哪成,不会的,大队长可不管这档子事。”好些人摆摆手。
这句话让陶湘忽地想起了刚下乡那会儿,因为知青们娇惯,做不来农活,气极的大队长好像说过屯里有人断手断脚都在上工挣工分,当时只觉得夸张,可结合如今处境,她忽然有些明白了旮沓屯风气的冷漠。
“那大家凑凑?”陶湘又尝试着问道。
这会儿所有人都不说话了,表□□言又止,其实每家每户拼拼凑凑肯定是够的,只是陈家是独户,又没个男丁,他们怕还不回来,这与关系好坏无关,全都是穷闹的。
陶湘叹了口气:“没事,这钱我出,大家快去找车!”
有她这话,场面一下子就如同快进一般,陈阿婆很快被借了邻屯的拖拉机送进了镇上的医院。
陶湘带着始终紧捏她衣角的果果一路随行,好在床底下的贵重物品在买煤回来后又被重新归纳进空间,节省了不少因还要回去拿钱而耽误的时间。
陈阿婆脚上的伤裂得很大,差点就破了血管,但也没众人想象中那么严重,医生给她细细地缝了皮,挂了几吊瓶血浆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