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我今天正好没课。”顾宇骁笑道,“要不要找个地方叙叙旧?”
阮晴回他一个微笑:“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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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余兆楠的发小过生日,在腾云轩撺了个局。
本来也有请阮晴的,据寿星说她太忙,实在没空来。
余兆楠坐在那群人中间最热闹的位置。
包厢里嘈杂不已,他也跟着一起谈笑吹牛逼,嘴上没停过,心底却是空落落的。
自从跟阮晴分手之后,他就常常有这种感觉。
觉得这花花世界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饭局没意思,唱歌没意思,那些朋友都没意思。
他用工作麻痹自己,每天累到睡着,梦里却被她的影子占据得满满的。
醒来之后只有更大的空虚。
中途寿星去了厕所,余兆楠也低头拿出手机。
手机屏保是阮晴穿着浴袍在酒店顶层看星星的背影,他偷拍的。星星没几颗,整个屏幕几乎全是她。
本来用的是侧脸照片,可她怕被人发现,逼着他换成了背影。
其实也没多大区别啊。
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从哪个角度,对他来说都无比熟悉。
嵌入灵魂的熟悉。
余兆楠勾了勾唇,指腹摩挲着屏幕上女人乌黑的短发,那种冰凉顺滑的触感又袭上心头。
他真的太想她了。
可惜她没有想过他。
这么久,他连一个喷嚏都没打过。
刘裕每天依旧向他报备合作进度,顺便透露一些她的情况。
余兆楠假装不耐烦不想听,但会故意纵容他讲完。
刘裕说她新的相亲对象越来越优秀了,长得都人模狗样,吃饭用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还有一些见完面之后依旧在联系。
这样下去,很快,她就会有一个好的归宿吧。
她值得一个完美的归宿。
可笑的是直到现在,他依旧奢望那个人能是他。
阮晴的信息框在他微信置顶的位置,却永远停在了某一天说的那句晚安。
他每打开一次看一次,心疼一次,又上瘾似的迷恋这种疼。
朋友圈往下翻,全都是些无聊的东西。
阮晴设置了权限不让他看朋友圈,所以他只能每天搜罗那些与她有关的人,寻找她的蛛丝马迹。
白景辰说得对,他就是个从小到大被宠坏的典型。因此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面临这种无望的单恋,更没想过会这么痛彻心扉。
这么卑微。
犹如等不到的黎明,漫长无边的永夜。
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他退出朋友圈,回到聊天界面。
是白景辰发了张照片。
余兆楠打开那张照片,猝不及防的,脑子一阵嗡嗡作响,差点要炸裂开来。
紧接着心脏剧烈地绞痛,周围一切都变得遥远而模糊。
有人在叫他,可他没有一丝力气回答。
眼前的漆黑望不到边,只恍惚听见喧闹的人声,救护车的警报声,感觉自己被人抬起又放下,像一个木偶一般被摆弄。
不知道过了多久,意识才逐渐缓过来,鼻腔里全都是医院的味道。
“哥哥你醒了?”余婉儿哭哭啼啼地拽他的袖子。
“嗯。”光线太强,他用手背挡了挡眼睛,“他们呢?”
余婉儿:“我让他们都先回去了。医生说没大事,就没惊动二伯母。”
余兆楠缓缓地睁眼,手臂搁在额头上,嗓音很疲累:“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你是心理压力过大,睡眠不足,又受了很突然的刺激。”余婉儿说,“你受什么刺激了?”
“没什么。”余兆楠淡淡垂眸,扯了扯唇。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是多要命的刺激。
当看见阮晴和顾宇骁坐在一起,看见她对他笑得那么灿烂的时候,就什么都控制不住了。
内心里的疯狂与崩溃交织,仿佛要将他彻底吞噬掉。
“哥哥,医生说暂时没大问题,那是你身体底子好,不过要再这么下去会很严重的。”余婉儿一脸严肃,“以后工作不要那么拼了,一定要注意休息。”
余兆楠:“嗯,我没事了,你回去吧。”
“哦。”余婉儿点点头,“对了。”
余兆楠抬了抬眼:“嗯?”
余婉儿笑嘻嘻地指了指他手腕:“你这袖扣的宝石很漂亮哦,是哪里弄的啊?我也想要个这种材质的项链坠。”
“朋友送的。”余兆楠笑了笑,“我帮你打听打听。”
余婉儿开开心心地出去了。
门被关上,余兆楠掀开被子起来,将手腕抬到眼前。
他轻轻抚摸着袖扣上的宝石,仿佛上面还留有她的温度,和她的香味。
铂金的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