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带那个……”
余兆楠许久没说话,也没动静,只是平缓地呼吸着,身子依旧压着她。
阮晴根本不敢抬头看。
直到男人低低地笑了一声,嗓音慵懒,辨不出喜怒:“我安全套都准备好了,你让我去买卫生巾?”
阮晴:“……”
☆、风流潇洒
余兆楠虽然不高兴,却还是亲自出门去给她买了。
阮晴从厕所出来的时候,余兆楠正在沙发上看财经杂志。出门的那身已经又换成睡袍,懒洋洋翘着一条腿,手边放着刚调的酒,杯里几块冰,杯壁上爬满ye化的水珠。
阮晴在浴室门口局促地站了一会,然后走过去扯了扯他的衣角,样子乖巧得不行,“谢谢你啊。”
她很少像这样,露出类似于撒娇的表情,一双眼睛可怜兮兮地瞪圆,无意识地咬紧嘴唇,抓住他衣角的那只手又白又嫩,瘦得没有一点rou。
余兆楠余光看见她的手,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揪着他衣角,手指尖都仿佛带着情绪,满满的委屈和依恋。
他心脏顿时就像化成了一滩水,将胸口里那团火苗一下子浇灭了。艰难地端着神色,才忍住不对她笑。
阮晴见他真的不理自己,只好松开了手,恹恹地坐到床沿上,软着嗓子唤了他一声:“你还不睡么?”
余兆楠嗓音低低的,没什么温度:“你先睡吧。”
阮晴咬了咬唇,自己慢吞吞地躺进被窝里。
久别重逢的夜晚,被突如其来的大姨妈弄得有点煞风景,阮晴理解他心情不好,可这又不是她的错。
大姨妈这种东西难道还能憋住么?
想着想着,她心里也越来越不舒服,索性背过身不再看他。
小腹一下一下地抽痛,连心底的苦涩感都被掩盖过去,眼睛却忍不住酸胀发热。
余兆楠端起杯子喝了口酒,放下杂志,从沙发上起身,终于还是朝她走了过去。
然而刚走两步,茶几上的手机就响了。
余兆楠回头瞥了眼,来电显示刘特助,找他一定是正事。
他很轻地叹了声,拿起来接听:“喂,什么事?”
听着那头的话,他淡漠的神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最后捏了捏紧蹙的眉心,“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余兆楠望着床上那个蜷缩着的纤瘦背影,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我有点事要去处理,你睡吧,灯给你关了。”
阮晴低低地“嗯”了声,带了点鼻音。
余兆楠手颤了颤:“没事吧?”
阮晴:“没事。”
余兆楠又问:“肚子疼不疼?”
阮晴用手指揉了揉不曾消停的小腹,想说疼,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不疼。”
余兆楠转身离开,屋里变得漆黑而安静。
阮晴闭着眼睛让大脑放空了一会,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Jing神头已经差不多恢复了。她照常去上班,在实验楼门口遇到了老朱。
老朱花白的头发有点凌乱,应该是刚从夜班下来,脸色也特别难看。
阮晴刚要开口打招呼,就见他气呼呼地自言自语:“真是太过分了!不像话!不知所谓!”
阮晴有点哭笑不得:“怎么了朱老师?”
老朱向来是个稳重的研究员,来这儿之前就是B大的教授,学术过硬,脾气也好,这还是阮晴头一次见他黑脸。
“老高手底下刚来的那个副研究员,什么玩意儿,狂妄自大,不知所谓,连我都不放在眼里!”老朱义愤填膺,“我们国家的科研队伍这是要完!要完了!”
“我还当是什么事儿呢,反正高老的人都跟咱们是对手,人家就算对您笑,也保不准是笑里藏刀,您就别为这种事生气了,啊?”阮晴安慰道。
老朱眉头一皱,朝她吹胡子瞪眼:“都是为国家做贡献,分什么对手不对手?你们年轻人就是浮躁,得失心重。”
“是是是,我们就是浮躁,那浮躁的人要去上班了,您当心点儿,别气得高血压发作了啊。”阮晴说完要往里走。
“哎。”老朱叫住她,“你带着他们几个,要跟人家稳定好关系,别搞得跟仇人似的,让所长知道不好。”
“您放心吧。”阮晴笑了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大家都没那么闲。”
虽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但研究所事忙,和普通的职场还是不一样的。
高教授带领的团队主研蓄电电池,而老朱致力于氢能源,两人明面上客客气气,背地里却一直较着劲。
当然,这种较劲只体现在拼命做好自己的项目上。比研究进度,比转化率,比各种性能和环保指数,目前又发展到了抢投资的地步。
但说到底,老朱的话没错,同样是为国家做贡献,再怎么比较和争抢,都不会是真正的敌人。
阮晴下午去了趟所长办公室,回来路过高教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