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回到自己的寝殿,把所有人都轰了出去,独自一人在屋子里待着。由于他回来时步履匆匆,眉头紧锁,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在为国王陛下的病情感到难过,于是一边感慨王后对国王陛下爱得深沉,一边井然有序地退了出去。
安昀泽把厚重的斗篷和大衣随手剥下来扔到一边,粗鲁地扯送领口,撸起两边袖子,来到梳妆台前敲了敲镜子,道:“魔镜,出来。”
魔镜什么动静也没有。
安昀泽歪着头等了一会儿,又敲了一遍镜子,还是没得到回应,这才问编号963:“这东西不会是坏了吧?”
“还有可能是你上午剥夺了他对诗歌艺术的热爱,他现在不想理你。”编号963道。
“……”安昀泽想了半天,才想起编号963说的是什么意思,瞠目结舌,“魔镜是个玻璃心?你一定是在逗我!”
“水晶心。”编号963一本正经地纠正道。
“随便是什么心吧,”安昀泽跳脚道,“我现在只想知道怎么才能同它说话!还有正经事呢!”
编号963好好欣赏了一番安昀泽的囧态,以报在回忆投影中被安昀泽当出气筒给统身攻击的一箭之仇,这才提醒他:“你忘记那句著名的咒语了吗?”
安昀泽怒道:“难道我每次要找魔镜都要念那句自恋的咒语吗?”
编号963道:“编号963无奈地耸了耸肩,并对安昀泽表达了衷心的祝福。”
“……”安昀泽道:“真是够了。”
王后一脸的生无可恋,用平板的声音向魔镜道:“魔镜魔镜告诉我,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
“太阳不及您耀眼!月亮不及您圣洁!星辰不及您璀璨!所以当然是您最美丽啊,我的殿下!”魔镜果然出了声,停顿片刻,又惊讶道:“天哪我的殿下!您究竟经历了什么,居然如此衣冠不整?”
“鬼知道我经历了什么。”王后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道:“现在你给我好好说话,我有正事问你。”
“当然,当然,我的殿下,我知无不言!”魔镜道。
魔鬼曾经告诉过王后,纵使魔力强大,世间却总有那么几处他不好踏足的地方,而王宫便是其中之一。魔镜作为一件魔界意外流落在人间的宝物,储藏有许多关于黑魔法的信息。一旦王后在这方面有什么不太明白的地方,问问魔镜,一般都能得到答案。
“我需要让国王从此无法再随意sao扰我,你有办法吗?”王后问。
魔镜不接思索地道:“这还不简单?只要让他死了就好啦。”
安昀泽:“……”
编号963:“……简单粗暴,效果显著,后患无穷。”
安昀泽深以为然,于是摇了摇头,问魔镜:“还有别的办法吗?国王突然无故死亡,国内会产生恐慌的。”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让国王陷入长时间的昏睡,这样他同样无法再sao扰您啦。”
王后点点头,“这倒是个好办法,不过怎么做比较好?难道我得打晕他?”
魔镜连忙道:“不不不,殿下可不能做这么粗鲁的行为,那样实在太不雅啦!我这里倒还有两种法子。”
王后表示洗耳恭听。
“比较方便的就是对国王施咒,不过咒术的有效时间比较短,依您现在的力量,至少每天都要去加强咒语才能保证效果。”
王后:“开什么玩笑,我躲他还来不及呢!另一种呢?”
魔镜道:“另一种法子就是熬制魔药,您可以给国王喝下一种名为‘生死水’的魔药。只需要一滴,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足以令国王睡到老死。”
王后一拍桌子,“就它了,怎么制?”
“这个比较麻烦,首先,您需要一柄坩埚……”
接下去的一天,王后一直都把自己关在寝殿里没有出来,国王陛下在午餐时没有见到王后,特地派了个人来过问王后的情况。王后借口昨天吹了冷风而头疼为由打发走了国王的随从,还命几名不同的宫侍给他带来了许多奇怪的东西,但迫于王后长久以来的威严,宫侍们不敢私下多说什么。
就连布莱克殿下在听闻王后生病的消息后,也骑着黑马到王后寝殿门口转了一圈,但终究不太方便进去,遂只得让王后的侍女替他传达了对母后身体健康问题的关心。
王后忙着熬制魔药,对侍女转述的王子的问候过耳就忘。临近午夜,他坩埚里的魔药总算变成了粘稠的红色。
魔镜夸张地赞叹道:“啊!我的殿下!您在魔药学方面简直是位难得一见的天才!”
王后对它假笑了一下,从首饰盒中翻出三枚宝石戒指,用魔镜教给他的小咒语稍稍改动了一点戒指的构造,令宝石和戒托之间出现了一个小暗盒,并将生死水分成三份倒进去。
编号963道:“熬多了就把剩下的倒掉,毁尸灭迹你不懂?如果被人发现你暗中研究黑魔法,哪怕你是王后也一样会被架上火刑柱,你的任务也就完不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