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渗出红晕,拳头攥紧,指甲在掌心掐出弯月形印子。
不,她不该多问,不能多管,时刻藏好小秘密。
联姻公主的身份,不容许任何污点。
夏皙睨向晴容紧张又脸红的娇颜,笑得意味深长:“瞧着你今儿气色好了不少。”
“多亏二位公主聘请名医,联合商讨后开的新方子……”晴容寒暄客套,笑而称谢。
夏皙坐不住,只品了一盏茶,便拉晴容小逛花园。
晴容担心余叔不合时宜现于墙头,提前给鱼丽使了个眼色,才挽夏皙踏上回廊。
闲谈中得悉,夏皙已满十八,去年为先皇后守孝结束没多久,便嫁与齐首辅家大公子成婚。她并未入住夫家,而是另辟一公主府,只在闲时才召见驸马。
晴容正惑于她好端端为何提此话题,也为她对夫婿的疏远而惊诧,却听她若无其事一笑。
“所以啊,我府上平日无男子。你若得空,不妨去我那儿小住……成天窝在这小小行馆,对你的病毫无益处。”
晴容哪敢随便应承,礼貌推却:“我染了这一身病气,怎污损贵府?”
“你见外做什么呀!”夏皙斜眼端量她,“该不会听信谣言,怕了我三哥,改而对我四哥……?”
“您误会了!”晴容暗暗叫屈,“绝无此事!”
先前已被扣上“和赵王暧昧不明”的帽子,再扛起“移情别恋于魏王”的罪名,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
夏皙杏眸幽幽:“花朝节去我的别院散心,总可以了吧?”
晴容料想她纡尊降贵亲临两回,自己若一而再再而三拒绝,未免过于嚣张,当下沉yin道:“非我倨傲,一来我体虚气弱,行动不便,怕扫了公主雅兴;二来乐云公主也曾递来请柬,我若厚此薄彼,太过不敬,不如……”
“这有何难?”夏皙不等她话毕,“我自会给你配备宽敞马车,带上医官全程看护;至于乐云姐姐,将她和她全部宾客一道请过去即可!”
晴容瞠目结舌:为了让她这小国公主应允,劳师动众?
夏皙对随行侍女轻勾指头,低声吩咐了几句,又亲昵牵着晴容,素手拨弄倾垂嫩枝:“总之,你不需Cao心,一切包在我身上!”
晴容转目凝望身边女郎,侧颜娇媚,眸光清澄,善意不似作伪。
萦绕在心头多日的困惑澎湃而来,迫使她脱口而出:“小九有一事请教公主。”
夏皙摇晃她袖口:“少‘公主’来、‘公主’去的!我比你虚长两岁,来日得唤你‘嫂子’,你干脆叫我‘阿皙’呗!”
晴容暗觉耳熟,霎时记不起在何处听过。
她积攒勇气,缓缓启唇。
“敢问令兄与我之间的……‘那点事’,究竟是何事?”
逆着斜阳金辉,夏皙惊讶脸容无端迷朦了几分,须臾后,唇边浮起一丝捉狭的笑。
“明儿去别院,我慢慢与你细说。”
晴容檀唇微嘟,心下闷哼:果然!比狐狸更狡猾的宣国人!
作者有话要说: 晴容:再也不用陪那个男人磨蹭了!高兴!
太子:高兴得太早,等着接受磨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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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关系不复杂,老大和老六离线,老二老三离京,暂时只有老四和太子抢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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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头戏要来了哈!
☆、第七章
入夜,晴容如常在卧室外间作画。
菀柳奉药后,寻不着朱色瓷瓶,愠道:“哪个丫头!收拾完,竟未物归原位!”
“昨儿你没在,我把丁沉煎丸给了余叔,”晴容随口道,“新方子不苦,无妨。”
菀柳神色有些微凝滞。
晴容向来善察:“怎么了?”
“有句话,小的不知当不当说,”菀柳垂目,“那对叔侄来历不明,您万金之尊,婚约在身,理应……避嫌。”
“视其所好,可知其人,”晴容徐缓搁下汤碗,“我自有分寸。”
她答得从容,心里纳罕:余叔心智不全,宛若孩童;余家小哥半句话都没跟我说过,还要怎生避嫌?
菀柳凝望她堪比月下玉兰的病容,欲言又止,端起托盘,掩门告退。
晴容挑亮灯烛,对着空白画纸发呆,最终提笔画了一只炸毛的大猫,凶巴巴的猫脸占据画面四分之三,仅在右下角留白,整体形象生动得略显浮夸。
洗漱后,她安然躺卧榻上,乐滋滋地想——白日无梦,今夜定能美美睡到天亮。
果不其然,醒时已天色大明。
然而,她心跳如擂,脸面耳根如被胭脂泼淋过一般,酡红彻骨。
不是已经恢复正常了吗?怎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