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似听见屋中有声响,抱着猫儿消失在瓦顶后。
晴容怅然若失。
病中固然难受且无聊,可谁能保证,痊愈后的境况,比现下更逍遥快活?
···
暮色苍茫,晴容吃饱喝足,困顿不堪,不等菀柳归来,便早早上榻歇息。
纷乱思绪缭绕间,她依稀嗅到了伽南气息,暗忖:谁把梅花香给换了?
下一刻,有东西从她的后脑勺一路抚捋而下,惊得她全身一哆嗦。
搞!什!么!
张开沉重眼皮,横在眼前是刻四君子图的金丝楠木画案,雕工Jing细,流光溢彩,温润雍然……大得吓人。
回过神后,她惊觉双手成了毛乎乎的虎斑纹圆爪,且呈趴姿,趴在……?
“醒啦?”
上方飘来一似曾相识的男嗓,柔和与凛冽兼之。
怎么又是他?昨日梦见两回还不够?上瘾了?
晴容茫然抬头,对上了青年宠溺的笑眸,悲哀地发现,她所伏趴的,是他的腿。
而适才那诡秘中透着舒爽的滋味,源于他手心与她背上厚毛的轻摩慢挲,教她羞耻到浑身细颤,又禁不住心跳怦然,沉迷凌乱。
——士可杀不可撸!给个痛快!
她绝望捂住脸,认出这爪爪前端五指,其中四个挨得紧密,趾底有浅粉rou垫……是最熟悉不过的猫爪子。
救命啊!她只想撸她的爱猫,半点不想变成……一只被人撸的猫!
作者有话要说: 晴容:喵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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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叔的画,灵感来自意大利艺术家鹿易吉·塞拉菲尼(Luigi Serafini)的《塞拉菲尼抄本》。当然,画上内容是千丝自己瞎编的。
在猫头鹰和猫之间,晴容曾经穿成寺庙里的狗狗,只是她睡着了不知道。
大家能找到她魂穿的规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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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五章
隔着衣物感受男子躯体的温热,nai猫晴容心慌意乱,腿脚发软,瑟瑟发抖了须臾,决定偷溜。
不料青年适时腾出左手,兜着她下颌,长指轻挠。
晴容狂躁至极,用力甩着尾巴,可被摸两下后……
天!这未免过分舒适了吧?怪不得妙妙总爱用脑袋拱她、昂起头求摸下巴,这感觉多舒爽啊!
反正是梦,管他是谁,爽了再说。
于是,她不争气地伸长脖子,眯着眼,任其挠痒痒。
然而青年只挠了一小会儿,便松手回案头忙活。
晴容心底滋生出某种错觉——她惨遭调戏,从忸怩转为有所回应,对方却忽然抛弃她!
仁兄,能不能别三心二意,好好调戏……不,好好撸猫?
晴容静待片晌,享乐心终究被羞辱感战胜,趁青年没注意,像软面团般滑坠而下。
四肢着地,她改换蹲坐姿态,挺直身子,如土拨鼠似的悬空前爪,伸长脖子到处张望。
猫与人所见的视角和色彩不同,加以适应后,她从两侧一排排放满书册卷轴的书架推断,这是个藏书量惊人的宽敞书房。
香案上放置一块巨大的伽南,色黑若漆,形态奇美,香气沉雅。
布置清贵,家具讲究,更有Jing修盆景,显然不是寺庙。
最令她震撼的是,青年身后设有一幅水墨六条屏,重峦叠嶂,郁然深秀,润笔焦墨交织幽远浑融之意韵,落款为“探微”,竟出自她祖宗、赫赫有名的山水大师之手!
喵喵喵……此人果然非富则贵,很不简单啊!她连做梦,都如此奢华大气?
可转念细想,她纵然再向往,断然无能力在梦境里编纂出如此磅礴绝妙之作啊!
再对应先前青年对弟弟讲述鸮的典故,超乎她所认知……某个可怕且诡秘的念头涌上心间。
——不、会、吧?这、这这不是梦?她先后变成相思鸟、猫头鹰和猫?就连听见诵经的时刻,也极可能成了别的动物?
她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竟要遭此严惩?
惊惧、沮丧、迷惘如沉重巨石砸来,将她碾压成一摊软趴趴的猫饼。
鼻腔里无奈的哼哼呜呜,使角落酣睡的橘黄色大猫悠悠睁开淡绿眼睛,斜睨“晴容·猫饼”一眼。
如有厌烦,如有责备。
晴容委屈地用小爪爪垫住下巴,抬眼偷瞄那专心致志的青年。他今夜换了一件素色道袍,侧颜在熠熠灯光下轮廓明晰,堪可入画。
这人有何来头?怎么一会儿在山寺,一会儿在华丽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