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听风出手治愈了沈易白流血不止的伤口,医院迅速调动急救血包抢救,沈易白的命保住了。只不过身体仍有些虚弱,然而他的Jing神状态却好多了。
病房里,他的父母在Jing心地照顾他,顾宴二人也在陪床跟他聊天。门外没有再监视他的黑衣人,他也不用躲躲藏藏,沈易白都觉得有些不真实起来。
宋希过来的时候,她哥正在给沈易白削苹果,他父母正在选他们一家人新的定居地。
看到宋希出现在病房门口,病房里融洽的气氛瞬间凝滞,每一个看着她的人眼里都带着不欢迎。
“你为什么还要来。”沈易白的声音隐隐有些抖,沈母怕他情绪崩溃连忙轻轻给他抚背顺顺气。
“我、我想来看看你。”宋希刚想踏入房门的脚步收了回去。
“我不想你看我,我也不想看到你,请你离开!宋希,你答应我的!”
“易白哥!”
“易白!”
情绪激动的沈易白捡起一旁的水果刀,再次抵在脖颈处,再次用命逼宋希离开。
“对不起。”宋希白着脸后退两步,眼前又浮现出沈易白倒在血泊里的画面,她的后背浸出冷汗。
她知道的,沈易白宁愿死也不会留在她身边。
他将死和留在她身边划上等号。
他拿着刀,再次将这条信息告诉她,再次将这条规则深深刻在她脑海里。
沈易白向来是求生的,这是他第二次求死。其实也算不得求死,他是在用死亡换取生的机会,换取离开宋希的机会。
离开宋希,他就能活。
宋希刹那被这个想法击溃,从始至终,她都舍不得让他死!她怎么可能让他死!
宋希嘴角勾起一抹难看的笑容,她这才明白,她爱他。
她通过伤害他留下他,却无论如何也舍不得他死,为了让他活着,她可以放过他。
她要让他活着。
原来这就是爱啊……
爱,让她痛,让她满盘皆输。
……
沈易白出院的时候宋希还是来了,在众人诧异和不满的目光中,她拿来了一捧玫瑰花。
“我来送送你。”她说。
沈易白没接她的花,“这个就不用了。”他越过宋希走到门口,冷漠地补充了一句:“你什么时候能守信用?”
空气一下沉默下来,宋希眼里划过一抹受伤,一旁的顾宴心疼地接过她手中的花,“小希,你不该来的。”
每个人都觉得她不该来,不该来见他最后一次。
宋希强压住内心翻涌的情绪,她盯着沈易白的背影,似埋怨似控诉,神情激动,“是你先向我伸手的!”
“是,所以我后悔向你伸手。”
宋希差点站不住,她看着沈易白渐行渐远头也不回的背影,呼吸像是被人狠狠扼住。
“哥哥。”她叫住要跟上去送行的顾宴,讽刺地笑了笑,“你们比我无情多了。”
两年后,某欧洲小国,乡下。
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冷,才刚进入十二月,大雪就将无垠的大地披上了厚厚一层银衣。沈易白回家的时候,沈父沈母正在门口扫雪。
“易白,你今天不是有聚会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沈母忙扔下扫把,迎沈易白进屋。
沈父跟在后面进来,笑道:“易白顾家,他哪次不是七点半之前就回来了。”
沈易白脱衣服的动作顿了下,眼皮垂了下来,也不知为何,解释的语气带着丝紧张,“雪太大了,大家怕大雪封路走不了,所以早早散了。”
“哦,那你吃饱了,妈妈再给你做点?”
沈易白摇头,“不用了妈,我吃饱了。”屋里暖气很足,不需要再添衣裳,他将沾了雪花的外套轻轻甩了甩挂在玄关,从冰箱里取了一瓶鲜nai倒出来热了热。
“家里牛nai不多了,天太冷工人们也不送,明天去镇上买点常温nai吧。”沈母见沈易白每天回家都会倒杯牛nai喝,安排沈父明天去镇上采买。
“我去吧。”雪这么大哪敢让他爸出门,沈易白道:“事务所最近没什么事,我不用天天去上班。雪照这么下下去,怕是要封山封路,明天我开车去小镇采购些物资回来。”
“家里物资确实不多了。”沈父点头,“明天我跟你一起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好。”
第二天,沈易白父子刚出门没多久,一辆除雪车就在他们家门口转了一圈,甚至将他们屋顶厚厚的积雪也弄了个干净。
在国外鲜少遇到这么热心的人,沈母连连道谢。她本以为这是当地政府安排的除雪车,谁知那除雪车只是将他们门前的路和房顶的积雪弄了就走了,沈母疑惑不已,以为这是沈易白请来的除雪工人。
中午的时候,沈母听到门口动静,还以为是沈易白父子回来了,从窗户一看,是穿着厚厚防寒服的送nai工。
不是说天气太冷不送nai上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