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扶着腮帮子,疼道:「一块鸡骨头,戳着上牙床子了。哎呦哎呦,你们吃吧吃吧,我外头漱漱口去。」
老高道:「什么狂犬病啊!一群人连打带咬,乱作一团,结果我表弟叫来几个村里人,连拉带拽给那几个人从庙里拽出来,泼了几桶凉水,人就都没事儿,咬人的也不记得刚才怎么了。我当时就骂我表弟,还他妈给我讲封建迷信,一怂蛋包,都他妈是怂蛋包,三下五除二就给像拆了不完了,管它什么黄大仙,绿大仙。我拿起地上的一头砖,跳上供桌,上去就给黄大仙脸上一满脸花,那石像也都是土坯的,早糟透了,没几砖头,神像脑袋就拍没了,我使劲儿一掀,整个神像就从神龛上掉到地上,摔得粉粉碎。我表弟他们仨一看我没事儿,也开始拿着家伙开始瞎拆。你还别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迷信这回事儿,我们几个正忙着呢,从外头进来一个小老头,长得尖嘴猴腮,真跟黄鼠狼长得差不多,朝我们嚷嚷,说现在停手,给他跪地上,说给大仙道个歉,他就饶了我们。我一听你他妈
张帆接着说道:「可不是!」
说罢,老高得意地偏过头,让大家瞧瞧他那半个耳朵,然后加起块鸡肉,嚼了没两下,只听「哎哟」,老高惨叫了一声,忙站起来,往地上一吐,连同一口血唾沫,大家也都停住吃喝地动作,老高的同事忙问道,「组长,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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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高夹了口菜吃,也不管别人爱不爱听他神侃,继续道:「那时候,你高哥也算个人物,手下也得有几十口子,破四旧那会儿,上村里拆庙去,拆完了,村里还得好吃好喝地供着。那叫什么村来着,离咱这也不远,在树林子里头有一处小庙,就几间土坯房,里头神像还他妈立着好好得,当时我就带着一个那村我的表弟,和他两个同学,也不知道怎么着就走那庙里去了,看那庙我气就不打一处来,人家好歹也供个关公、
老高的同事,赶忙跟着他一起出教室去处理伤口。
李雨菲插口道:「是不是狂犬病啊?」
把枪抢过来一看,里面没子弹,气得我当时就扇了小连副好几个嘴巴子,拿空枪吓唬老子。
个兵一个司机,车是空车,我们说让他们调头去北京,他们装孙子说有任务,不能去!让我们让开。什么任务能有我们革命小将的任务重要?我们几个人上去就把那几个当兵的都给拽下来了,那小
让那老小子的脏爪子给扯豁了,本来能接上,缝几针就行了,但一到医院,医生他妈的都组织学习去了,给耽误了。」
「你们说,他跟黄大仙打架是真的嘛?」
连副还配了把手枪,当着我们面,还敢掏枪,不是哥吹,别说他们几个只有一把手枪,就是都带着冲锋枪,哥也不怂,当时我就按着那小连副的手腕子,让他把枪顶老子脑门子上,让他开枪。结果那小连副怂了,不敢开!我边上一个叫「逼鳅」
的哥们,从袖口里掏出一根擀面杖就给了那小连副后脑袋一擀面杖,当时就见血了,其他人一看动手了,三下五除二,就把几个当兵的给干趴下了,「逼鳅」
结果军车的司机被打晕过去了,我们只好带着刚才那车的司机一起往北京城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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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啊!听着好像和这黄鼠狼沾亲带故,哪儿没下雨,狗撒泡尿,把你给露出来了。识相得赶紧滚,不识相,连你这老胳膊老腿也拆巴喽。那小老头别说,可能练过,看我们几个没理他,上来就把我表弟他们仨给撂倒了,我当时也没多想,我们是干嘛得,无产阶级革命小将,横扫一切牛鬼蛇神,别说你不是黄鼠狼,就是你真是黄大仙,今天哥哥我也得把你捋平了,我拿出红宝书就朝脸上一砸,这老小子可能真怕那玩意儿,也被我砸地往后一趔趄,我从神龛上往下一跳,整骑到这老小子身上,照着这老小子的脸,就一气儿扇了160个大嘴巴。最后把这老小子打懵了,也开始求饶,老小子说他有眼不识泰山,以后再也不再这地界上呆了,求我饶他一命。我一听,得人处且饶人,从老小子身上一起来,老小子嗖得一下,化成一阵风就没影了。看,当时我这耳朵就是跟那老小子掐巴的时候,
财神、土地爷什么的,这倒好,不知谁他妈给立个黄鼠狼的神像,人五人六得,穿着衣服,拿着家伙往那一坐,前面还有个木牌子,叫什么黄氏仙长真清之神位。黄鼠狼都他妈仙长了,把我这个革命小将往哪儿摆。
我一招呼,就让我表弟他们仨,把这破庙给拆了。我表弟他们仨太怂了,我表弟说这个庙好多年了,里头的大仙特别灵,之前来过一群红卫兵说要拆庙,村里老人都说不能拆,他当时也在场,结果刚要动手,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里头俩人就互相咬起来了,是真的拿嘴咬,其余几个人就上去劝架,结果那俩人不互相咬了,反而开始咬其余的人。」
在他们走后,陈婉儿首先道:「活该!以为他那点破事儿,谁爱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