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惊讶地张开了嘴。
这是另一扇门,和静音室连着,显然他也是接到了指示,需要尽可能地裸/露躯体。
她说的是透过那面特制的玻璃窗,就是刑讯逼供常用的那种单向玻璃,一面是镜子,一面透明。
他喘了口气,向导素从口腔散出来。
曾弋在她怀里动了动,醒过来了。
他们是提前注射了抗干扰剂的,所以接触不会触发情潮。
因为知道是她,所以他只是顿了顿,下意识吞咽了一下。
她静静地守候着,任由他靠着,支撑着他俩的身体。
可是现在,明明屏蔽了哨向的结合热,她的心动,她的欲念,她想要得到他想要将他收于己有的迫切念想,并没有减弱分毫,反倒更纯粹了,更浓烈了,浓烈到甚至让她感到害怕。
直到皮肤的渗出细汗贴在他们之间顺着缝隙流下,她也未有松动。
她听见他在精神场里唤他,声音柔柔的,软软的,毫无防备。
怎么说,看来最前沿的治疗方式,也无非是质朴到需要回归皮肉接触。她现在是不是应该不合时宜地感叹一句:原始和本能万岁?
她笑了,再次将他抱紧。
但她只是温柔地哄他:“放松,都交给我,我的精神场不会伤害你,你不会受伤。”
精神图景里,雪豹把狐狸圈起来,尾巴尖尖在他的身上一扫一扫地,驱赶蚊蝇。
她深吸了一口气,只是轻轻地把手抚摸上他精巧而轮廓分明的下颌,手指向上攀上他的唇。
曾弋的神色迷茫,他什么也看不见,也收不到任何指示。
天知道此刻她有多想亲他。
治疗室里很暗,只有以哨兵的视力才能看清,据说这样屏蔽视觉信息是为了缓解接触中向导的紧张情绪。云花按照她的指示脱衣脱鞋,去除衣物。她只穿着最简单的“比基尼套装”——束胸和短裤。这真的有点尴尬,特别是当曾弋也穿着短裤出现在门口的时候。
她感到他的手缓缓在她背后收紧。
她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爱他。
他像睡着了一样沉入她的精神,晃荡,晃荡,像是做梦一样,无知无觉,又全息全觉,像是空气在飘。
一瞬间,她真的想用力掐下去,让他的秀气的眉头蹙起,泪水涌出挂在微扬的眼尾,看向自己,求饶。
“嗯,我在呢。”她回应他,同时搂着他轻轻地晃,“你很安全。”
这时,碧蓝天空上恍然掠过一道金色的巨影,鸣叫着,从东方升起,振翅掠过万里长空……
她亦搂住他的腰,细窄的,紧实的,柔韧的腰。
于是她反握住他。
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她能感觉到自己胸前因为挤压而变形,她右侧的肋骨甚至能感受到他心跳的搏动。
鼻息扑在手背上,痒痒的。
她顺着他靠近,把另一只手转到他后颈,然后面对面相拥。
的隐患。这样可以更好地治疗他的精神场损伤。我会实时观察你们。”
“花儿。”
“现在可以试着接触。触碰他,握手,或是别的什么方式,温柔一点,不要吓到他。”
在此之前,云花一直有一个顾虑。她怀疑对他的感情,可能源自于哨兵对向导的生理欲望。他是她接触得最密切的向导,她又见过他结合热里的样子,罗麟、楚天,等等,诱发了她对他的感觉,所以她自然地对他产生了占有欲,甚至对他的身体,产生欲望。这是生理需求,虽然很像爱情,但其实只是本能不是爱,是脑补过多让她误以为自己被诱惑了而对他抱有爱情。
而她胸口上内衣的蕾丝边边蹭得他心痒。
是幻觉吗?
她甚至不理智地强制结合了他,?不仅给他造成生理困扰,还诱发了之后种种意外,所以遭到他的报复,他的不满,她责无旁贷。
触感是温软的,倔强地抿起。
他在精神场里回答道:“我知道。”
他闭上眼,手肘折起来,把她的手往自己身边牵引。
她抬起手,缓缓地,覆上他的喉结。
她对他爱恋,独立于本能之外,仍然绚烂丰盛到超出想象。
她轻轻蹭了蹭他的鼻尖。
他的头埋在她颈窝,呼吸放缓,变得悠长。
她把整个掌心覆上去,看起来就像掐在他的弧度美好的脖颈上。
她对他的欲望根本与哨向体质无关!
“现在,让他接进你的精神场。”
云花接到指示,轻轻地走过去。
于是那个凸起的小东西就在她的指腹下滚动,向外抵触着她。
云花踮脚贴上他的额头,而他心领神会。
突如其来的微凉的触感让他轻轻一颤。
他漆黑的大大的小鹿似的眼瞳,还是那么漂亮。而此刻,在黑暗里,她可以肆无忌惮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