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自幼备受钟爱,难得的是身上没有那些世家子弟的骄骄之气,是个表里如一的君子人,此番上京虽说是为了读书,你也要与他多多相处才好。”阮氏自幼看着程迟长大,对他的印象极好,若两家真能成就姻缘,于她而言,更是亲上做亲,难得的美事。
她意味深长的看着女儿,“娘记得,他对你的印象也好。”
凝霜羞红了脸,罕有的显出娇憨情态,“您胡说什么呀,程表哥看我就像看妹妹一样,再说,他也不止我一个妹妹。”
阮氏知晓儿女年纪大了,很多事再难用亲情掩盖,比起家大业大的承恩公府,她自然更愿意女儿嫁进程家,一则自幼相熟,相处起来没那么多规矩;二来,程迟毕竟只是次子,凝霜若许给他,肩上也少了冢妇的担子,可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可见女儿臊得直往自己怀里钻,阮氏也不好太将话说白了,只爱怜地抚着女儿发鬓道:“行了,娘也想多留你两年,成亲的事待以后再说吧。”
凝霜埋头在她裙子里,瓮声瓮气道:“我只想一辈子陪着娘亲。”
可她也知晓这是不可能的,古时候的女子哪个真能自己做主?到了年纪还不许亲,除非绞了头发做姑子去,还得应付街坊四邻的指指点点。为了避免今后姻缘不谐,也为了免除三姑六婆口舌是非,凝霜觉得阮氏所言不无道理,还是及早定下一门体面的婚事为好。
不过,她真的非嫁给程迟不可么?凝霜并不讨厌这位表哥,当然,对他也没多少男女之情,但古时候的人成婚很少有讲爱情的,看对眼了,一辈子和和美美也不稀罕呢。
凝霜只担心两人以后会生出不健康的孩子,严格来说她这算近亲结婚么?从阮氏那头的关系算应该是出了五服的,照说没太大影响,可凝霜总有些隐隐的忧虑,毕竟基因这东西谁都说不好。
她对着窗外发起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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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迟上京那日,适逢傅凝妙到凝霜这里打秋风——她好似已经忘了先前的不快,只想着家里马上就要来客人,却没有一件体面的首饰拿得出手,多难为情呀!
凝霜诧异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厚脸皮的人,以为她是活菩萨么,想许什么愿心都能实现?别说她手头的饰物不剩几件,仅凭傅凝妙这样厚颜无耻的态度,她也懒得理她,当下冷冰冰的道:“没有了,三妹还是往别处想办法吧,怎么不找大姐姐帮忙?”
傅凝妙立时支支吾吾起来,她若是有胆量去找傅凝婉,还需要在傅凝霜这里碰钉子么?若傅凝婉捅到程夫人那里,只怕她这半年都别想出门了。
傅凝妙于是浓浓地堆出一脸笑,“大姐姐忙着起诗社,我哪里敢去扰她,这不正好见你有空……”
凝霜丝毫不讲面子情,“我也没空。”
说着便要起身出去,傅凝妙忙拦住她,又是作揖,又是赌神发誓用不了几日必定归还,凝霜被她缠得没法,正要胡乱寻出些什物打发,忽听一个清越明朗的声音道:“三妹妹缺少插戴,为何不去找太太讨情,倒来寻趁二妹的麻烦?未免太欺软怕硬了些。”
傅凝妙僵在原地,她断想不到程迟会在这时候过来,还撞破这等丑事。
凝霜看着长身玉立的男子,则惊喜唤道:“迟表哥。”几乎想像小时候那样扑过去,转念记起两人都已老大不小了,遂端端正正地站直,一本正经道:“二表哥。”
程迟忍俊不禁,想上前摸摸她的头,亦同样心存顾虑,两人只好互相揖了揖,权当成见面礼。
傅凝妙看在眼中,不禁有些酸溜溜的,好好的招呼倒像拜堂一般,几十年没见了?再说,她也站在这里,怎不见有人向她问好?
不过,她对程迟并无恶感,说不得心里还有些痴心妄想,当下矜持地垂眸道:“表哥来了,怎不命人招呼一声?我也好去告诉太太。”
程迟对着她面上便有些淡淡的,“不用了,我也不是什么稀客,用不着劳烦姑母,何况,三表妹不是正忙着吗,倒有闲情关心旁人?”
傅凝妙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知晓方才那番软磨硬泡必定被人瞧去了,好似她是个穷得要饭的叫花子一番。未免引起误会,傅凝妙忙道:“表哥勿怪,我不过是有几件首饰拿去炸了炸,才想找二姐来应应急,并非你想的那样。”
程迟冷哼一声,“皇后娘娘赏的东西,你也好说借说借?三表妹,是我糊涂了还是你糊涂了,若不慎遗失,皇后娘娘想起来要看,你让二妹如何交代?”
傅凝妙听见这番义正辞严的话,心里先怯了,强撑着道:“可是二房那里她就借了,四妹妹还小,不是更不放心?”
程迟乜她一眼,“皇后娘娘赏的东西,自然想送给谁就送给谁,三妹妹如此逼问,是对皇后娘娘有何不满么?”
傅凝妙几乎气得吐血,合着正话反话都叫你给说了,那我说什么?
她待要指责这两人强词夺理,谁知程迟根本懒得理她,只向凝霜伸手道:“二妹,还请你带我见见老太太。”
一面害羞的挠了挠头,俊容微微泛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