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易成不止觉得耳朵聒噪,更是气得几乎吐血——敢情眼前还是个财迷?既如此,她怎不瞄准承恩公府,有哪家能比承恩公府更有钱的?
这会子他当然已忘了先前说过的那些话,只觉得输给张瑞千这样的庸人颇有不甘,想了想,便字斟句酌地道:“不过他为人十分啬刻,听说身边连个书僮都没有,连做饭带洗衣研墨全靠一个老妈子,连月钱都时不时要克扣一番。”
凝霜的积极性果然被打消下去,能挣钱固然好,太小气可不行呀,这样挣再多有什么意义?钱又不能带到棺材里去花。
萧易成见她神情恹恹,知晓自己一番“进谗”起了作用,心中固是遂愿,面上却不露声色。他轻咳一声,从荷包里寻出那枚玉镯,“本想差人拿来还你,一直不得机会,今日可算赶上了。”
其实要还东西何须这样费神,让淮安跑一趟就行了,只是萧易成总觉得,这种事还是自己出面更合适些。
凝霜见到旧物,下意识便想起宫中经过,萧易成诧道:“皇后也赏了你们镯子,哪来的?”
话一出口他才发觉自己失言,忙肃容敛目,免得被人看出端倪。
凝霜却已然起了疑心,她还没开口说话呢,萧易成怎么什么都知道了,难不成,方才他一直在暗中窥探,才能对椒房殿中的动静摸得一清二楚。
他是真爱她吗?不可能。要不然,就是为了满足某种特殊的不可告人的癖好?
凝霜默默地朝后退了半步。
萧易成忽然觉得很冤枉,他真的什么都没做呀,谁能证明他是清白的?
作者有话要说: 嗯,男主在逐渐从酷哥向逗比转化……
第10章 紧张
萧易成自然不可能承认自己有读心术,这太玄乎了,说出去有谁会信呢?何况唯独对着傅凝霜才能发挥效力——他自己听着都近乎调戏之意。
望着那女孩子圆嘟嘟气鼓鼓的面庞,萧易成强忍住了用手指戳上一戳的冲动,正色道:“方才见你姐姐在那儿说话,偶然之间听见的。”
傅凝婉热爱炫耀,倒也不无可能,只是萧易成为何要专程去听?凝霜默默地思想一回,是了,就算萧易成对傅凝婉无意,可男子哪有不虚荣的,碰上爱慕自己的女子,就算面上不显,心里肯定也乐开了花。
幸好,这一世她对萧易成根本无意,也就免于自寻烦恼。
萧易成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摒去那点不快的念头,复问道:“你既知道镯子不对,为何不当面戳穿她,由着她到处显摆?”
这小姑娘可不似善类。他俩心知肚明,萧皇后拿出的根本不是雪地上拾到的那一枚,傅凝婉被算计了,亏她还能沾沾自喜。
“我为何要说?”凝霜诧道,“是真是假很重要吗?”
倘若傅家一定要选联姻这种报恩方法,想必萧皇后乐得送个人情,既然她没当众给傅凝婉难堪,就说明这件事还有回旋的余地。
只要不是自己就好,凝霜半点不羡慕,她也不觉得傅凝婉的下场会多好——承恩公府的规矩那样大,真嫁过去才有得罪受呢。
萧易成眉头愈皱愈紧,断然道:“不,皇后不会指婚的。”
“为何?”凝霜反倒愈想愈觉得有可能,萧易成不是身子不好么,想必萧夫人老早就盼着抱孙儿了——尽管傅凝婉那副体态看起来并不适合生养。
萧易成的目光默默从她纤秾合度的腰肢上掠过,轻声道:“因为我不喜欢。”
他等着凝霜问他究竟喜欢的是谁,那他——他也不知该如何回答,目前看来,眼前这女子是他唯一注意的一个,尽管他也分不清里头有几分出于好奇、抑或真心。
然则凝霜半点不在意,只淡漠地哦了声,便扭过头去——傅凝婉也太磨磨蹭蹭,她在这儿站得两腿都发酸了呢!
到底是小姑娘。萧易成有点好笑,想说自己可以送她回家,又觉得太逾矩了,还是等两人再熟些罢,便强捺下嘴角,正色道:“其实你今日可以不必过来,何必白白受这趟委屈?”
明晓得傅凝婉要出尽风头,她又不打算与她相争,何苦来尝冷落滋味呢?方才见女孩子孤零零在沁芳苑站了半日,萧易成都替她可怜。
凝霜恍若无意地瞥他一眼,像是在说:你真傻。
萧易成的脸黑下去,他怎么忘了,这女孩子是来钓男人的。
当然,这些男人中并不包括他。
等萧易成从愤懑中缓解过来,傅凝霜已轻巧地乘坐马车离去了,徒留下滚滚红尘。淮安望着自家呆若木鸡的主子,十分不解,“少爷,您不是来还镯子的吗,怎么还在您手上?”
便要自告奋勇拿去傅家。
萧易成毫不留情将那只爪子打落,“急什么?改日再还也来得及。”
正好还能多几次见面的借口。
淮安望着自家主子深沉严肃的帅脸,暗道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别看少爷这般好洁,心里却脏得很呢。只可惜傅家那如珠似玉般的小姑娘,早早便陷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