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老太太真正偏心的是三房!”
什么南明侯府,不过说着好听罢了,何况到傅大老爷这辈就降等成了伯爵,底下的子孙屁都没有,功勋全得自己去挣——不瞧瞧几个有真本事的?何况那几十亩薄田远在南边,每年的出息本就不多,中间不知转了多少道手,落到她钱袋里的不过寥寥,若非她持家有道,怎能支撑偌大一个门庭,傅大老爷又素性挥霍,十两银子恨不得当成五两银子来花——她怎么嫁了这么个男人?
反倒是傅三老爷那几间商铺地段颇好,这几年更是做得红红火火,光瞧三房的吃穿用度便处处不输给别人。程夫人看着着实目内喷火,叫她说就该将三房的账本要过来,年年分些利润给大房——兄弟之间还能计较这些么?再说,若非南明侯府的名声罩着,傅三老爷的店铺哪能如此清净滋润。
三房尽是些没良心的,傅三老爷不懂得孝敬大哥,她自然也无须顾及兄弟妯娌间的情面。
程夫人自个儿生了会闷气,愈发下定决心,这回的亲事一定得捏在手里。等宫里亲自指了婚,她这苦日子才算熬出头了。
母女俩齐心协力挑起进宫的衣裳。
傅凝婉瞅着桌上几匹颜色鲜亮的料子,着实爱不释手,赏花宴上各家淑女颇多,若不打扮得Jing心些,如何能艳压群芳?
不料这番痴心妄想还是被程夫人无情否决了,程夫人深知以己之长攻彼之短的道理,将一袭月白菱纱裙披在女儿肩上,不容置疑道:“你喜欢的,宫里人未必喜欢,女子该以贞静柔雅为美,等你出了阁,你想怎么打扮,娘都别无二话。”
傅凝婉到底有些不安,“但,皇后娘娘会否不喜欢我?”
真要是照着步贵妃的装扮进宫,皇后心里难免不会舒服吧。
程夫人见她能想到这层,眼中不禁露出欣慰,爱怜地抚过女儿发鬓,“她是皇后,理当有容人之量,不会计较这区区小事,再说,不是还有皇上吗?”
若皇帝也乘兴来至赏花宴,见着婉儿的打扮只会倍添欣喜,程夫人虽不指望女儿鱼跃龙门为嫔为妃,不过,若能得陛下亲自指婚,自然多一重保障,皇后也难有二话。
傅凝婉一想也是,若皇后真是个气量狭窄的,也不会容步贵妃风光多年。何况她本就生得容貌清雅,还是穿适宜的衣裳会更好些。
不过,想到傅凝霜那张艳如桃李的俏脸,傅凝婉心中难以遏制地生出些妒恨来,她更怕傅凝霜效仿自己的装束,那自己的风头无疑会被盖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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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霜才懒得当学人Jing,收到请帖之后,立刻命人从箱笼里取出最鲜艳热烈的布料,好尽快赶制进宫的衣裳。
阮氏对于京中风尚还是很了解的,有心为她做几套素雅合乎大流的,凝霜却道:“娘,不用费事了,我就爱这样的。”
没吃过猪rou还没见过猪跑么,虽不知本朝规矩如何,据她从影视剧里看来的经验,若穿得太过素淡,难免会被视为大不敬之嫌,还是谨慎些好。
阮氏盯着那几件朱红粉紫的面料,愁容道:“我只怕你太过惹眼。”
“我要真穿得跟大姐姐一样,那才叫惹眼呢。”凝霜说道。
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她要是贸然追逐傅凝婉的着装风格,只怕傅凝婉能生撕了她——谁叫人家是大姐姐呢?至少在傅凝婉正式出阁之前,凝霜都不想去招惹她,免得为自己惹一身麻烦。
倒不如现在这样好,一清雅,一明丽,各得其乐。
阮氏眼眶微微润shi,“好女儿,委屈你了。”
呃,可能她觉得傅凝霜是在委曲求全?但凝霜真不觉得委屈呀,她还觉得傅凝婉那副死气沉沉的老太太装扮可怜呢,哪像她,一年四季都能穿好衣裳,都不带重样的。
说到底,阮氏还是爱女儿的。
凝霜一时触动情肠,搂着阮氏的肩,软软唤道:“娘。”
其实原书中阮氏也并非完全不留情面,那时原主无法证明自己乃玉镯的持有者,亦无法证实救命之恩,阮氏之所以迫令她向大房让步,并非是不信她,一则是怕与承恩公府结亲不成,日后婚事反而会受到大房拿捏——大太太毕竟拥有管家之权,二则,也是担心女儿在承恩公府步履维艰,日子难过。
可惜,原主并不能体会父母这番苦心,反而不惜做出上吊自残这般举动,浑然不顾及生身之恩,最终虽顺利成为承恩公府的一份子,阮氏却被伤透了心。原主自矜身份,亦不屑与傅家这个没落侯府来往,连归宁都懒得回来,天晓得阮氏背地里流了多少眼泪。
再世为人,凝霜自然不愿走原主走过的辛苦路,她拥有珍爱她的家人,忠于她的仆婢,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既然萧易成已经断了与傅家结亲的念头,想来她也不必非照着剧情线不可,今后,她该拥有更充实的人生。凝霜陷入对未来的畅想之中。
这次进宫就是个机会。
她也怕程夫人发觉婚事不谐之后会恼羞成怒,在她的姻缘上诸多阻挠,甚至胡乱安排些歪瓜裂枣;既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