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器的指引,在sao乱的人群中快速挪动,吸血鬼们正在疯狂的热舞,没人会在意有人正试图离开。
拉威尔亲王的庄园设计的很巧妙,有数不清的暗门和地下通道,两人贴着墙将一盏烛台推开,原本闭合的墙面露出一个仅容一人的小洞,沈澜走在前面,苏棠跟在他后面。
拉威尔本人十分谨慎,这条密道是他的逃生密道,除了他自己,甚至连他最亲近的仆人都不知道,幸好安诗雨在走之前留下了标记,不然沈澜也没办法找到。
密道很长,其中空气稀薄,连烛火都没有,拉威尔本人极其不喜欢现代的东西,所以也很少用,这导致密道里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脚下。
索性苏棠夜视力很好,便牵着沈澜的手,满满的向前移动。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密道里渐渐传出yin唱的声音,飘忽不定,似乎由很远的地方传出来,又似乎贴着耳边划过。
苏棠心头一紧,知道拉威尔已经开始了那项仪式,不得不加快脚步,通信器的另一端一直在联系,不知不觉中,他们竟然顺着密道来到了庄园另一侧的阁楼前。
安诗雨的标记在黑色的铁门前戛然而止,扑面而来的是沉闷的铁锈味和浓郁的鲜血味,yin唱声终于清晰起来,沈澜将苏棠护在身后,在向组织汇报好之后,便一脚踢开了门。
这间屋子大概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灰网结了一墙,有一间窗户,但是窗户被黑色的天鹅绒窗帘遮挡,整个屋子都十分Yin暗,只有地上的烛台还散发着微弱的光。
地上照片散落,有黑白的,也有彩色的,那是一个漂亮的Z国女人,很显然是安诗雨的母亲。
看来拉威尔已经将这件事告诉了安诗雨,苏棠皱起了眉,看见烛台摆场一个环,白色的蜡油顺着蜡身躺下,最终滴落在血泊里。
那是一个由血ye化成的原型符阵,在烛光下闪着别样的光辉,明明是鲜艳的红色,却透出无尽的死气。
顺着血迹望去,便能看见安诗雨被绑在铁架上,她的四肢被铁链禁锢,头昏沉沉的垂下,已然陷入了昏迷,手腕和脚踝被割破,将她的白色长裙染上血花。
安诗雨的脖颈上有一个明显的伤痕,显然是被吸血鬼的牙齿嵌入才能行成的,但她还没有形成吸血鬼,因为她的血ye正被拉威尔抽取。
那是一根细长的透明软管,插在她脖颈的伤口处,软管里不断流淌着鲜红的血迹,然后慢慢灌输到拉威尔的口中。
他躺在浴缸里,双目紧闭,脸色苍白,死气沉沉,若不是胸口有微弱的起伏,苏棠会认为他已经在这场仪式中发生意外而死亡。
他口中插入软管,皮肤都变得透明起来,让人产生一中错觉,仿佛能透过他的肌肤看到内部的骨架,但实际上这并不可能。
因为拉威尔的身体已经干朽,像一块腐烂的木头,毫无生机可言,他身下浸满了黑色的血ye,宛如死神将他环抱着,而这些黑色的血ye,则是从他的身体里流淌出来的。
他需要一个大换血,将陈旧的血ye全部抽出去,然后再灌入新鲜的血ye。
此刻的他正处在虚弱期,全身上下都没有经受着巨大的痛苦,没有血ye的流淌,使得他全身干柴起来,若得不到新鲜血ye的补充,他很可能会永远长眠于此。
拉威尔这一辈子都贪婪狡猾,但又十分自大,甚至有些目空一切,他瞧不起人类的现代科技,却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因这些东西而断送性命。
他的思维还算清晰,想爬起来,但是身体却无法支撑他这么做,沈澜将软管从他口中扯掉,拉威尔便像鱼被夺去水了一样,不断地发出“嗬嗬”的声响。
一只麻醉剂注入体内,使他暂时陷入沉睡,然后将他的四肢铐上,确认不会再逃走之后,沈澜将窗帘拉开,让阳光射入室内。
烛火在一瞬间被熄灭,血迹的法阵瞬间变成黑色灰尘,苏棠走到安诗雨身边,试图替她解开禁锢。
然而当他的手刚触到对方的一瞬间,安诗雨便猛然睁开眼,她的瞳孔是鲜艳的红色,正处在被血族同化的边缘。
苏棠被这一变化弄得发愣,对方便伸出獠牙,一口咬在了苏棠手腕上,牙齿扎破皮肤,开始不断地吸食血ye。
“啊!”苏棠大叫一声,沈澜便立刻回头,他脸色铁青,一把将苏棠的手腕夺下,然后迅速的取出将一只血ye抑制剂,注射在了对方体内。
也正在这时,血猎组织的成员也冲到了房间里,他们还没来得及动作,安诗雨就已经昏迷过去,再一次陷入沉睡。
苏棠坐在地上,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身体不停地发抖,似乎被安诗雨咬伤了。
沈澜心里一凉,连忙将苏棠抱起,对方的面色chao红,瞳孔中却现出迷茫,他抬头看了沈澜一眼,便张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
“他是吸血鬼!”有人说着,将枪口对准了苏棠。
沈澜靠在墙上,终于肯抬起头,声音却冷的彻骨,他双目紧紧盯着对方,警告道:“别碰他。”
作者有话要说